吃到最后,有些食不知味。
邢牧:“妹子,你去吧台帮我拿包烟,我常抽的那个。”
这是想支开她。
周韫应了声,本打算拎着包借势离开。
结果找了一圈才发现,她的手拎包被邢牧搁在腰后当靠枕了。
周韫出门去了吧台,状似懒散的男人缓缓坐直了身体,“她找你有什么事?”
邢牧挑眉:“她没告诉你?”
傅昀沉着脸,下颌的线条绷直了几分。
邢牧成心看热闹,就是不说,反而转移了话题,“前几天傅诚接触了蒋家,蒋凝虽然得宠,但到底没有实权。蒋家做主的还是老爷子,事情你别拖太久,如果不能强强联合,倒不如快刀斩乱麻,给傅诚点教训。”
“傅诚不傻,对赌协议生效期间,他不会急功近利。”
“老太太也挺有意思,在你们兄弟之间整个对赌协议,生怕你们和睦?”
“傅家旁支多,盘根错节,老太太年纪大,镇不住了。傅家历代继承人,哪个不是兄弟阋墙,明争暗斗过来的。”
邢牧拍了下傅昀的肩膀,深知他现在内忧外患,“有需要随时说话。”
傅家内部矛盾多,分歧大,若非如此,傅昀当年也不会出来自立门户。
豪门是非深似海,有时光鲜的背后不是沧桑,就是肮脏。
周韫在吧台呆了十来分钟,本想去楼上看看项诺,但给她发了消息一直没得到回复。
想来这会儿正在直播,她不方便去打扰。
没一会,吧台的呼唤铃响了。
服务员一看,正是邢牧所在的一号包厢。
周韫拿了两盒烟走回去,敲门而入,便看到傅昀已经穿上了大衣。
过了十一点,邢牧没再留人。
将两人送到门外,周韫站在台阶上,回眸道:“邢总,我等您的消息。”
“成,最多三天,到时我让人联系你。”
“谢谢。”
邢牧双手抄着口袋,左右看了看,“阿昀,我还有客人,妹子交给你了,帮我把人安全送回家。”
傅昀面无表情地转身,顺势拉住周韫的手腕,“走了。”
周韫猝不及防,身子一歪撞到了男人的肩膀。
傅昀顿步,低头,眉眼不悦,“喝多了?”
周韫站直身体,挣扎两下想把手腕拽回来,“没站稳而已。”
男人的体温本就偏高,燥热的掌心贴着她的肌肤,热度灼人。
傅昀抿了抿唇,拉着她上了车。
深夜的街头车流稀疏。
远远地只能看到迈巴赫的尾灯融于路灯模糊的光线之下。
同一时间,今朝会所斜后方的路旁。
此时停着一辆黑色保姆车。
车子熄火,玻璃贴膜颜色很深,打眼看过去,很难发现异常。
后座,蒋凝身着华丽的手工晚礼裙,肩上披着针织披肩,外表仪态万千,眼里却冒着凶光。
司机低头摆弄着手里的单反相机,正在查看方才拍摄的照片。
“都拍清楚了?”
司机回头:“小姐放心,各个角度的都有,正脸侧脸都拍了。”
蒋凝紧紧攥着手里的裙摆,“邢牧拍进去了吗?”
司机闻言又低头摆弄了一阵,“拍了,不过只有一张入镜。”
“足够了。”蒋凝眯眸望着远走的迈巴赫,“尽快把这些照片洗出来,多洗几份,电子版也发给我。”
司机:“好的,小姐。”
蒋凝静坐了几分钟,调整好情绪,便给傅昀打了通电话。
“阿昀,你还在忙吗?我的生日会都结束了。”
迈巴赫车厢里,傅昀靠着头枕,声音低沉散漫,“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