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庄主惦念了。家父早已不在人世。”
“哦……”姜学武面现惋惜,微一颔首道,“老夫说的是贤侄的义父。贤侄剑术如此出彩,希望有机会能与令尊切磋一下。”
“庄主严重了。”凌君莫态度恭谨的应了一句。骆孝先忙圆场道,“既然如此,晚辈们先行告辞了,庄主止步罢!”
“慢走。”
说话间姜采寻也上前一步作出“请”的姿势,两人向他点点头,一前一后出了门。
看着他们两人离开的背影,姜学武面上的笑意渐渐淡去。一旁管家凑上来道:“庄主,就这么放他们离开?”
“没有证据。”姜学武说着踱步到上首的椅子前坐□,“不放他们走,继续拖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但是账簿……”
“没关系。”姜学武一挥手,“他们要查,我们就让他们查个够。论起证据线索,谁能比得上我们栖霞山庄?我倒是好奇,他们究竟想查些什么。”
况且现在这个时候,与无影楼翻脸太不明智。衣紫刚死,又来了个不知深浅的凌四——还是要再查一查才稳妥。
这些年明里暗里的交锋,姜学武到现在都没弄清骆非寒的底牌。面对这样一个对手,没有十分的把握,他绝不会轻易下手。
至于那个凌小染——
姜学武琢磨着昨晚那一瞬间熟悉的悸动,压抑着胸口到现在为止一直翻腾着叫嚣着的野兽,若有所思的伸出拇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唇,从左到右,再从右到左,缓缓拉开一抹微笑。
凌四……么?
……
出城的路上意料之外的一帆风顺,骆孝先原本担心姜学武会在路上使绊子,然而直到过了城门,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不由得松了口气,转头望向身边的人。凌君莫从出了姜家就始终一言不发,若不是他周身那种暖融的气息,骆孝先简直要以为坐在自己身边的其实是骆非寒。
他天生不是喜欢安静的人,但凌君莫是长辈,打趣的话便说不出了。想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
“那个……四先生……”
“……嗯?”才反应过来那句“先生”是叫自己,凌君莫微怔之后看向骆孝先,目中疑惑。
总算开了口,后面就容易了!骆孝先伸手挠了挠头给自己打气,而后道:“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问。但一直不问清楚我又实在是心痒,您看——”
“什么事?”凌君莫含笑望着眼前这个大孩子,笑意中添了些宠溺。
“我想问的是,秋痕剑怎么会在小染那里?”
“秋痕?”
“就是小染拿的那柄剑。”误以为四先生不知道自己所指为何,骆孝先丢了缰绳连说带比,“那个三尺三长的、剑身上刻了名字——其实我也没注意,是我叔叔说的,他说小染手里拿的就是秋痕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