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金銮殿的早朝拉开帷幕。
在当今天子失踪数日后,再一次登上龙椅,出现在群臣面前。
三跪九叩后,朝议开始。
这一次,宁文等人彻底老实下来,一个个满脸阴霾,一声不吭。
谁也不敢在这个风口浪尖上找死,尤其是在顺天府尹钱尊被满门抄斩后,还搭上了黑风这个龙门高手,他们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只不过,这口恶果他们只能自己吞下去。
虽然几次刺杀行动接连败北,可他们的优势仍在,在整体实力上,依旧压制着李奕。
而朝堂之上,李奕的心腹大臣也有了一定的位置,六部之一的户部尚书,由孙庭宗的学生担任,顺天府,大理寺皆是孙庭宗的门生。
有了这些人给李奕撑腰,朝堂上也有了一定的话语权。
这时,兵部尚书宁文出列,“启奏陛下,东山响马再起,这股响马实力强劲,一路上北上,连下多座城池,军民死伤惨重,还望陛下兵平叛。”
李奕早就不爽宁文了这个王八蛋了,尤其是昨日抄顺天府时搜出的账本,这个王八蛋也有份,若不是证据不够,早就灭了他,还允许他在这里大放厥词,
当即直接大骂,“你这个王八蛋,你还知道东山响马,你这个兵部尚书是干什么吃的!”
“朕问你,东山为何出现响马,响马头领为何人,为何这支响马会有军队制式兵器?”
“你今日要是回答不上来,朕就让你血溅大殿之上!”
暴怒的声音犹如一声声闷雷在金銮殿上空炸响。
自从上次户部尚书钱魁被活活撞死在金銮殿石柱后,没人敢再放肆,生怕成为下一个命丧金銮殿的臣子。
“我等有罪!”文武大臣齐齐跪地。
唯独宁文目无惧意,直视李奕,“陛下,东山出现响马,老臣身为兵部尚书,的确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归根结底还是东山受灾,钱粮迟迟不到位,以至于造成兵变,这支响马就是兵变士卒。”
李奕忍着怒火,挥手将茶杯丢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头顶,热水滚烫,浇了满头。
“东山受灾,为何不粮饷!”
面对质问,宁文擦了擦额头热水,脸上竟没有一点烫人的感觉,沉声道:“陛下,东山受灾,前任尚书钱魁已经了钱粮,可惜半路钱粮被匪徒抢走,老臣也是无能为力。”
“如果陛下非要给老臣头上安一个罪名,老臣无话可说!”
“只求陛下赐老臣一个痛快!”
他毫无惧色,甚至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以退为进,反而将李奕架到了火上烤。
总而言之,就一句话,“老臣无罪!”
如此一来,孙庭宗以及诸多心腹大臣也一个个面露难色,连反驳都想不出好理由。
可李奕如何看不穿这个老王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个钱粮被匪徒抢走,就疑点重重!
什么匪徒胆敢抢掠朝廷钱粮,更何况朝廷钱粮均由兵部派遣大军押送,区区匪徒有什么胆子敢抢掠大军押送的钱粮。
除非是内外勾结,故意为之!
此时。
李奕强行压住心头怒火,在如此危机时机下,自己若是怒了,慌了,那才是最可怕的。
越是危机,越要冷静!
他邪邪地勾起薄唇,“好,看来宁大人提前想好了对策,那你来说说,东山响马如何妥善处置?”
果然,听到这话,宁文还在滴水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当即道:“启奏陛下,老臣以为当立刻兵平叛,救助灾民,平复民心。”
“好,那就请宁大人再兵平叛吧!”李奕一挥手,再多说一句,都恶心。
“不了!”
“什么?”李奕那微睁的眼眸迸出道道灼烈光华,“为何不了,今日你不给朕一个解释,朕就拿你祭旗!”
可宁文依旧不为所动,“军中无粮,兵士无饷,臣请问陛下,如何出征平叛?”
李奕忽然记起,钱魁死之前,已经把户部祸害的一片狼藉,诺大的大风户部,竟无一两银子,无一粒粮食。
坏了!
中这老小子的圈套了。
宁文眼神中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喜色,当即说道:“老臣以为,如今东山响马愈演愈烈,一旦继续纵容下去,恐生出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