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看守的一名乌衣骑叹了口气道:“有一人虽被生擒,当时打落了他满口牙齿防止他自尽。却没料到他在衣襟上还缝入了毒药。等发现他低头嚼烂衣襟时,已来不及了。”
暗夜静静地说道:“你们都退下吧。我查看下尸体。”
乌衣骑退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暗夜仔细的查看着。
两个时辰后他走出了房间说道:“把他们葬了。”
安清王府内,刘珏一身黑衣劲装跃上了书房房顶,一个倒卷珠帘钩住房檐,透过窗棂的缝隙往里面察看着。
当他看到背对着自己,披着斗篷的黑色身影时,禁不住得意的勾起了嘴角。
“……有两人身上烙有苦役犯的印记。我已经查得了消息,他们是陈大将军帐下的士兵。大将军战败身亡之后,王太尉借口战事不利将他们全罚到采石场服役。”
暗夜今晚的声音与平时和自己对话时不同,竟让刘珏生出一丝熟悉的感觉来。他冥思苦想自己究竟在哪儿听过呢?这一出神,身体晃了晃,手触到了窗棂上。
暗夜往外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地说道:“他们是否受四殿下的指使尚未可知。另外,此事发生在鸽十七失踪之后。顺河镇附近又曾传出有山匪出没。属下觉得个中另有蹊跷。王爷,属下才捉到一个人,此人有话要单独对王爷说。明日午时,属下带他在城外十里坡等您。属下告辞。”
他朝
安清王眨了眨眼睛。
安清王喜上眉梢:“好啊。十里坡毒蛇多,坡下有家十里店,蛇羹做得极美味。明日午时,我便去十里坡寻你。”
暗夜翻起斗篷的帽子遮住脸,推窗从书房另一侧离开了。
刘珏这次没有跟出去。他眉开眼笑地离开了书房,忍不住得意的笑:“明日午时,爷便去十里坡瞧你的真面目去。”
时值八月初,日头能将地面晒出一层青烟。
十里坡树木不生,只长得一些荆棘灌木,更有众多毒蛇出没。
刘珏晒得热汗淋漓,伏于灌木中被虫蚁咬得受不住。
陪着他受罪的刘英实在忍不住了:“少爷。哪儿不能见面,干吗非选在这个破地方啊?您该不会听错了吧?”
刘珏自信地说道:“爷没听错!以爷的武功,暗夜和父王根本就没发现我。他们怎么可能故意胡掐一通来诳我?安心守着吧,你不也好奇暗夜的身份?”
刘英无可奈何地说道:“是。”
眼见午日已过,十里坡光秃秃的,连个树影也没。
刘英突然看到眼前的树枝动了动,离刘珏不过半尺距离。他哆嗦了下轻声说道:“少爷,”
刘珏正望向远处,不耐烦地说道:“噤声!暗夜精着哪,别被他发现了。”
刘英苦着脸又说了声:“少爷!你面前有条蛇啊!”
此时,这条蛇突然一吐信便咬向刘珏。
刘英实在忍不住了,手腕抖动,一枚飞镖嗖的将蛇钉在了地面。
刘珏骇了
一跳,一巴掌打在刘英脑袋上:“你小子够机灵。”
此时刘英哭丧着脸道:“少爷,怎么蛇越来越多啊?”
刘珏一看,光秃秃的地面上竟游动着数十条蛇,奔向坡顶。
他终于反应过来,从灌木中跳起来,果然见坡顶洒遍了引蛇之物。他气急败坏,叉腰望天大骂:“暗夜你个王八蛋!爷不报今日被戏弄之仇誓不为人!”
十里坡下两里的十里店内,暗夜嚼着一块蛇肉心满意足的站起了身:“这里的蛇肉不错,世子爷不妨多捉几条炖来吃吧。小二,打包一份蛇羹!我家老爷子馋这口哪!”
等到刘珏回到王府,看到安清王正坐在清凉的水榭中,旁边摆着几只大冰盆。面对满池绿荷,一口蛇肉一口酒,惬意享受。刘珏二话不说冲过去,埋头抢肉。
他正吃得咬牙切齿时,突听到安清王淡淡地说道:“你太冲动。实比不过暗夜沉稳。等你好生改了你那桀骜的性子,他诚心服气,愿意认你为乌衣骑的首领,自然你就见着他了。”
刘珏气呼呼地说道:“我性子哪点冲动了?还不是被你气的。胳膊往外拐。有这样整自己亲儿子的老子吗?”
安清王居然点头:“说的好!有你这种不经老子同意,就央了媒人去提亲的吗?”
“是我娶老婆!”
“儿媳妇好不好,老子说了算!居然叫老夫和李相那老狐狸做亲家,他能养出好女儿来吗?”
“你没见着
阿萝,你怎么知道她不好了?”
安清王语塞:“你若不是王府世子,一月只能赚一两纹银,李相肯把女儿嫁给你才怪!他是瞧着你老子是王爷的面上。所以你成亲儿媳要由我来挑选,明白?”
刘珏气结:“好。我这就上折子奏请陛下恩准我从军去!我不做世子,我还是皇上封的车骑尉!我就不信我自己挣不来一个爵位!”
他扔下筷子,拂袖就走。
安清王眯缝着眼睛看着他,煽风点火的嚷道:“有本事打陈国去呀!你老子在你年纪的时候都领着大军打到夏国都城下了!”
刘珏回头,磨牙恨道:“皇上允了,我明儿就去荆州找顾天翔喝酒!”
他走得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粲然笑道:“老头子,这么着急赶我走,该不是想使坏退了这门亲事吧?你放心,李相最看得起您的身份,他才舍不得不要我这个世子爷当女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