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烟伏在他冰凉的肩头,他这傻瓜,衣服都脱了,身上冰凉冰凉的,还脏兮兮的都是泥巴脏水,额头上还破了,血还在不停的往出流。她手指按上去,心疼的问,“怎么伤的?”
阮敬黎只顾往前走,摇摇头,“没事儿!你别怕,我在呢!”
苏暮烟咬住嘴唇,重新伏在他肩头。
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踏实过,这路多么艰险,但是却一点也不怕。不怕,因为有他。
“阿黎……”苏暮烟额头上阵阵冷汗直冒,身体某处传来丝丝的痛感,她觉得很慌张,抓紧他,“我疼……”
阮敬黎只觉得自己的手心粘糊糊的,顿时眼前一黑,脚步晃了晃,硬着头皮喊她,“烟儿?你别吓我啊,我还没跟你说我的心里话呢!你别给我有事,不然我饶不了你!”
苏暮烟痛的咬住嘴唇,防止她破碎的呻吟溢出唇畔。
阮敬黎一边往前跑,一边用变了调的声音低吼,“没事儿的!都会没事儿的!我阮敬黎是坏人,我老婆孩子是无辜的,别有事啊,不然我见庙拆庙,见佛杀佛——”
苏暮烟忍痛,虚弱的笑,“你胡说什么!”
——
阮敬黎满头大汗,眼睛都血红了,高声,“我说,我要娶你做老婆!我阮敬黎,这辈子就爱你一个,就要你一个,你嫁也得嫁,不嫁我给你一次改变选择的机会然后继续嫁!等上了山,我到伯父面前跟他说,跟他要女儿!你想不同意,没门儿!岳父看女婿越看越欢喜,我告诉你,我阮敬黎这辈子就讨长辈欢心,你爸见了我,一准儿喜欢,你趁早定了心意答应了我省的我着急——苏暮烟!你跟我说句话啊!”
苏暮烟伏在他肩上,眨眨眼睛,“是丈母娘看女婿欢喜吧……”
“都一样!谁看我谁欢喜!”阮敬黎大言不惭。
苏暮烟叹口气,觉得自己快要散架了,抬头看着隐约可见到的医院轮廓,她咬住嘴唇,“你说要我嫁,该不会是为了孩子才想要负责吧……我不要,我不要你这样的求婚……”
阮敬黎看她都疼成那样了还胡思乱想呢,气得跳脚,“负个p责任啊我!我爱你你还不知道吗!你怀了孕我要娶你,你没怀孕我也要娶你,你明天好了活蹦乱跳了我娶你,你不好了腿坏了残了我也要娶你!苏暮烟,我跟你说,我就瞄上你了,这辈子我娶定你了!”
苏暮烟实在很想笑,身体上下又疼的厉害,趴在他背上,她扯住他耳朵,轻轻的说,“你说什么,我不知道的那个是什么?”
阮敬黎被她气得七窍生烟了,操着大嗓门,“哪句?你还想听那句,我复读一百遍给你听!”
苏暮烟咬了咬嘴唇,“就是负个p责任后面那句——”
阮敬黎觉得她在整自己,回头吼她,“你别欺负我啊!告诉你!你给我争气着点,等下孩子或你,谁有事我都容不了!”
苏暮烟嗯了一声,实在脑子很混,身上也一点力气也没了,她抵着他宽厚的后背,觉得真踏实,真安全,她其实,也想一辈子独占这份霸道的温柔,谁来也不让开——
雨越来越大,医院的灯光仿佛地狱里的唯一出口。
阮敬黎一边背着她,一边喊她,“你醒醒!烟儿!到了,到医院了!你要听我说爱你是不是?我不跟你装傻,我跟你说一万遍,我爱你,爱你……你听到没,宝宝也要听……”
苏暮烟倦倦的闭上眼,她听到了,可是脑子里却仿佛突然断电一般,所有意识都消失了——
【……暂时还一更,十一点之前捣鼓不出来,那今天就这样了……】
正文文字版手打版流氓大亨36
苏暮烟做了个梦,那个梦让她眼角微微泛湿,不知道是多久以前,她还是名门望族的千金小姐的时候,男朋友对她百般呵护,她也以为,这个人就是她一生的依靠了,于是在他想要的时候,她依了他,将自己完全给了他。
得到她之后他对她不那么热情了,偶尔的敷衍,她看得出来。后来她家里出了事,能想到的就只有那个人,她去找他,他已经出了国,电话不通,打到他家里,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列入了来电黑名单。
她不相信,全世界都可以落井下石,但是他怎么也这样,她四处找寻帮助,过了没多久,听以前的朋友好心告诉她,那男人,已经在国外有了新欢,双方家里的意思,是让他们尽快订婚。
她那时候就从上流社会的梦里醒来了,看清了人心的易变,看清了自己该靠什么生存,那之后她停下奔走,放下身段去了别家公司做了个普通的员工。
竣学了很多,直到被夏风勉带入了简氏。那里让她大展拳脚,她对简家人,有不同一般的感恩之心。
这些年风风雨雨见的多了,她愈发的淡然,很多东西,已经没有了非要得到不可的劲头。
年龄和阅历都在涨,激情却在退化。
俳简绍炎和冉柠在一起后,她偶有羡慕,但是看着两个人苦苦挣扎,自己也跟着累,她其实想,这辈子如无意外,就自己一个人过了吧,实在不行养条狗,再不行就去领养个孩子,反正也没合适的,有了合适的也可能被各种各样的问题困扰折磨,索就这样算了。
后来的事情出了点意外,她遇到了一个流氓,准确的说,是一个很有钱的流氓。
她去参加单身派对,和那人彼此看不顺眼,差点打起来,她跑去喝闷酒,结果被那流氓趁机揩油,他把她拖回了房间,在她不知情的状况下把她弄上了床。
害她惶惶不可终日,生怕自己饥渴过度强上了酒保弟弟,还怕自己不小心染了什么不干净的病。
一切都是那流氓搞的鬼。
他送她一只狗,那狗根本看不了家,整天除了吃就是睡,没事就在某个角落偷放“地雷”,她的拖鞋,换了无数次了。狗跟那人一样,只会惹他生气,只会给她添麻烦。
但是舍不得丢,因为想起他认真的牵着狗对她说,让它保护你,你一个人不安全。
他蹲在她楼下,一点样子也没有,给她发不要脸的短信,叫她烟儿,说他错了,说求她下来。
那时候她不是没感觉的,心里面也有点蠢蠢动的意思,但是害怕,哲人说,人不能第二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她怕的就是自己不同时间做了同样的蠢事。
她怕自己经不起折腾了。
后来一点点,她放着自己一点点的接受他,他的表现无疑是不错的,他力图在她面前将自己的花花形象洗清,他温柔,细心,对她百般宠爱。
她觉得自己又成了公主。
后来他前妻来了,她受了欺骗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又本能的感到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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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怀孕的那会儿,她竟然觉得开心——这样倒好,和阮敬黎分手,好歹也能留下个孩子,她还想过要领养一个,这回自己有了,就养自己的孩子,何况,还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