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父母还没开口,刘地主的儿子就嚷嚷:“我不!凭什么要给那两个泥腿子道歉?我又说的没错,他们的爹就是小倌!是给男人睡的!长成那样,还在大街上笑来笑去,不是卖弄风骚是什么?!”
刘地主也说:“对啊,我儿子又没说错。道什么歉?给你们二十两银子够不够?”
刚说完,刘地主便看见霍琰的眼神,心虚的移开视线,后退半步。
哭了好一会的霍湘,闻言气愤的捏紧了拳头,等他长大,一定要打死他们!
洛明晨上前问:“你们家是地主对吧?”
刘金宝嘚瑟道:“是又怎样?”
“家里有那么多地,你们还看不起种地的人,往上数八代,你们的祖先也是泥腿子,而你们家的产业传到你这一代,以你现在的脑子,一定留不长,败光也就两三年的事,等你爹入土……哦不,你爹那时可能还没入土,也好,跟着你一起上街乞讨。”
洛明晨冷笑着看向刘地主,“你也是个没脑子的,把孩子娇惯成这样,还二十两银子够不够,真是有什么爹就有什么儿,一样的蠢笨如猪。契兄弟是法律承认的关系,你们看到一对契兄弟就来侮辱,我是不是可以说你们不满朝廷制定的律法?想推翻朝廷的统治?”
听到后面的话,刘地主再傻也知道不能应下,“你这是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不满朝廷的律法了?”
“那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在花楼当小倌了?孩子不懂,你这个当爹的也不懂吗?闭着眼睛就说是。我当街做生意不笑脸相迎,还逼着别人买东西吗?你们的意思是所有摊贩、所有的商户,都是小倌、都在卖弄风骚咯?”
洛明晨说到这,又看向其他人的父母,“你们当中也有做生意的人吧?你们的儿子还喜欢当这种人的跟屁虫,真是笑掉大牙。”
听完,几人脸色一变,看刘地主儿子的眼神都不对了,他们都是做生意的人。
偏偏刘金宝还没觉得有哪里不对,“正经人谁会去卖东西?商户就是低贱,你就是犯贱!”
刘地主一愣,这话在家里说一下也就算了,在外面这么说,那不就得罪好多人了吗!
见那些人看过来,刘地主连忙拉了下自家儿子,“你怎能当人面说?”
刘金宝翻了个白眼,“爹!你怕什么?本来就是这样啊,我又没说错。”
刘地主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莫夫子听着脸色阴沉,“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你们立刻向两位霍同学道歉。不道歉就别来书院!”
刘金宝嗤笑道:“不来就不来,我家那么有钱,好多书院都求着我去呢,还求我爹给他们书院修葺房屋,你以为我稀罕待在这里啊?”
“竖子无知!”
莫夫子冷道:“既然如此,我这百叶书院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待会便收拾东西滚回去!”
刘地主这才慌了,“莫夫子,金宝他不是那个意思。”
“他是什么意思,我方才听得一清二楚,用不着刘地主赘述!”
刘金宝烦躁道:“爹!你怕他做什么?咱家那么有钱,还怕找不到好夫子吗?我早就看不惯他了,送钱不要,送礼不收,以为自己有多清高。”???。
刘地主气的给了他一巴掌,“你闭嘴!”
百叶书院虽说不是很有名,但莫夫子是县太爷的老师,以后若是要走仕途,免不了要推荐。
要是县太爷知道是自己的老师教出来的学生,肯定会偏袒一些,那推荐信也好要。
被打的刘金宝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爹!我可是你亲儿子!你居然为了一个外人打我?”
刘地主皱眉道:“赶紧跪下给莫夫子磕头认错!”
“我不!”
吼完,刘金宝气冲冲的跑了出去。
刘地主叫都叫不住,只能对莫夫子赔笑:“我这就把那个小兔崽子抓过来道歉。”
“不用了,今年才过一半,剩下那一半束脩我会让人清算送到刘老爷府中,令公子日后也不必再来。”
刘地主只能先去找儿子,想着把人带回来再好好跟莫夫子聊聊。
莫夫子看向其他人,“你们是不是也想换个书院?”
三个孩子连忙摇头。
“不换就跟人道歉。”
莫夫子也没那么多耐心,今天的事已经够让他震怒,亲手教出来的学生,竟然是这种品行,他居然一直不知道学生的真实想法,当真可笑!
跑了领头的,剩下三人只好老老实实的道歉。
他们不像刘金宝那样,老爹是地主有那么多钱,家里大多是普通的商户,就靠着读书能出人头地。
霍昱辉看见那三人,心情很是复杂,面上却淡定的接受了他们的道歉。
因为他们接不接受道歉,对方也没什么损失,反而会显得他们小肚鸡肠,所以接受道歉跟遗忘伤痛是两码事,表面过得去就行。
洛明晨的意思,霍昱辉也懂,因此无所谓,只要日后在书院里相安无事即可。
即便如此,莫夫子还是让那些人赔了汤药费,“每人五下戒尺,抄写《弟子规》一百遍,自明天起,每日下学后至少抄写十遍才能离开,还要打扫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