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冷明难得称赞一句。
“很难想象啊,如此年轻,已有这么卓越的成就!”
可伴随‘卓越的成就’同时出现的,是一张张声色犬马、纸醉金迷的私房照片。
照片尺度非常大,女人身材姣好,面容清秀,周旋于不同的男人之间,其大胆露骨的作风,直接让一部分保守人士捂住双眼。
对方反讽的语气,让名叫‘陆妮春’的女人颜面尽失。
女人尖啸着冲向保护着电脑主机和线板的机柜,花容失色的对着金属板又踢又喊,明显破了大防。
“酒店的人呢?他妈的为什么还没人来把这该死的电脑关了!”
纪冷明没有在一堆辣眼睛照片上停留太久,他果断通报下一个人的罪行。
“王树宇,。。。。。。”
年轻的男人孤身高坐天台。
他身后,黑云如墨,衰草半枯,是已经入秋了的半壁江天。
死气沉沉的天仿佛随时倾轧下来。
大半个城市已经灯火通明,却仍被辽阔无边的魆暗深深幽禁。
有稀稀落落的雨点被猛烈的风卷过来,击打到纪冷明的手臂上。
有着麻木的疼!
他的声音在继续,审判也在继续。
会场从短暂的寂静,迈入更加癫狂、混乱的局面。
每一个被点到名的人,无一例外,都疯狂的想要把电脑主机砸了。
那些被公之于众的丑闻,仿佛洗不净、挖不走、埋不掉、抠不破的疤痕,他们拼了命的想去掩盖,却怎么都徒劳无功。
“酒店的管理人员到底死哪儿去了!”
“草!狗日的姓纪的人在哪儿,为什么不带人去找他!”
“他妈的为什么机柜这么结实啊!”
“大家去找棒球棍啊,休息室有棒球棍,我们一起把电脑主机砸了!”
。。。。。
无数道谩骂、争吵、泄、质问的人声相互交织,而在杂乱哄哄的境况下,纪冷明的声音无疑独树一帜。
学术造假、权色交易、偷税漏税、故意伤害、抛妻弃子。。。他把高净值精英们的光鲜亮丽、令人艳羡的外衣彻底扒下,露出里侧满满全是功利的企图和不堪的野心。
现场唯一还能安之若素的,大约只有包震了。
这位满身是血的中年人,孤独的倚着墙,冷眼旁观周遭,眸光亮的如同熠熠星光。
直到郑易平再度出现。
“让开,让开,全都让开!”
安保队长分拨拥挤的人群,给郑易平开出一条路。
‘轰’声巨响,震耳欲聋。
健壮的男人高举棒球棍,朝着那扇已被人踢打的微微变形的柜门狠狠擂打。
安保人员手里也握有球棍,不少急了眼的人哄抢过棍棒,也加入打砸的队伍。
他们从未有像此时此刻一样,迫切的想要破坏。
刺耳的击打声继续、加深。
纪冷明戴着耳机,仿佛局外人,波澜无惊的诉说着一个与他无关的故事。
随着‘咔’一声脆响。
机柜的金属板难堪重负,终于裂开。
下一秒,数道巨力袭打到电脑主机和插线板上。
众人只听到‘噗’的细微声。
原本不断闪现各种照片、图片的巨幕,应声而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