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在赵家也只能探听到一些浅薄的东西。”容镜敛眉,叹了声。
“那也挺好了呀,你看你身份证都有了,以后你在这儿更方便了。”楚沅把身份证还给他,又看见手表上的时间,她的表情一变,“先不跟你说了,我还得上学,要迟到了”
但才跑出几步去,她又忽然停下来,回头看他,“你先等我消息,我认识一个赵家的人,说不定能从她那儿知道些什么。”
容镜在雨幕里朝她点头,“多谢姑娘。”
楚沅只朝他招了招手,赶紧往公交站台跑。
她连生煎包都没顾得上买,匆匆赶到学校,几乎是踩着上课铃冲进教室,再在课桌前坐下来,一气呵成。
“楚沅,你起晚了啊”简玉清伸长脖子过来问。
“嗯,”楚沅随口应一声,又一边在书包里翻翻找找,一边问他,“第一节什么课来着”
“数学。”简灵隽回过头来答了一声。
他话音才落,班主任于荣波就走进教室里来了,手里还拿着前天小测验的卷子。
于荣波叫了几个同学卷子,楚沅的卷子才被放到她课桌上,她都还没看清分数呢,简玉清一手把卷子捞了过去,“我看看你多少分”
“简玉清。”楚沅踢了他凳子一脚,朝他伸出一只手。
简玉清撇撇嘴,还是乖乖地把卷子放到她的手上,“你这回数学考得还挺不错的嘛。”
楚沅拿回来卷子,看到上面红色的“132分”,她弯起眼睛,又在盘算下午把这张卷子拿到老聂头面前去,让他当面对她提出表扬,并请她出去吃大餐。
坐在前面的程佳意听到了他们那边的动静,她不由地回过头去看楚沅,她正转头在看坐在她身后的赵凭霜的卷子。
他们三个跟她说着话,楚沅还笑眯眯的。
也是这一刻,程佳意才终于意识到,楚沅好像不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她有了三个新的朋友。
自从简玉清那次在班上说了那样一番话,班里许多人对楚沅原本的看法也有所松动了,很多人也好像不再刻意地去避开她了。
“这话你两年前怎么不问我呢”耳畔似乎又响起那一天,拉着她从ktv跑出来的时候,楚沅问她的那句话。
程佳意捏紧卷子的边角,一点点揉皱,她终于将目光从楚沅身上收回。
或许她习惯了楚沅把她当作唯一的朋友,所以看见她和别的人在一起说说笑笑,她还是会觉得心里难受。
可是楚沅,又凭什么只能有她一个朋友
窗外的雨势渐收,讲台上的于荣波开始在黑板上写写画画,一道一道地讲卷子上的题目。
程佳意久久地盯着课桌上被她揉得不成样子的那张卷子,每一个字落在她的眼睛里都是涣散的影子。
一滴眼泪掉在卷子上,浸湿了某道题的答案旁,那颜色鲜红的勾。
上完三节课,楚沅在洗手间的盥洗台前洗手,一抬头却在镜子里看见赵凭霜推门走了进来。
赵凭霜再从隔间里出来,看见楚沅还等在盥洗台那儿,她顿了一下,走过去洗手时,便看着镜子里的她问,“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楚沅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是有个事想问你。”
“说吧。”赵凭霜拿纸巾擦了擦手,转头看她。
“我听说你们赵家关于特殊能力的藏书有很多,我是想问问你,有没有那种记载巫蛊之术的”楚沅开门见山。
巫蛊
赵凭霜愣了一下,虽然不知道楚沅为什么会忽然问起这个,但她还是如实答道,“我记得是有的。”
赵家的子孙都能进入藏书楼,她小时候也经常在那儿玩。
“那你知不知道那种可以吞噬人记忆的蛊虫”楚沅又忙问她。
赵凭霜的异能是赵家人里最微弱的,虽然家里并没有人因此轻视她,兄妹叔伯待她都很好,但从小要强的她却始终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她很多的时候都会独自躲在藏书楼里看书,看得多了,自然记得也多。
赵凭霜几乎只是略微思索了一会儿,“我记得有一种祭春蛊,早春时节那蛊虫的幼虫是休眠状态,外形与一般的茶叶无二,如果它进入了人的身体,吸收了人体营养,就会逐渐生长,并苏醒过来,然后爬到人的脑子里,啃噬记忆。”
“那这种蛊虫,还能取出来吗”
赵凭霜皱着眉,想了片刻才抬头看她,“我也记不清了,但好在我还记得那本书的名字,你要是着急的话,我下午回去联系我堂弟,让他帮我找找看。”
“谢谢。”楚沅朝她笑了一下,但停顿了一下,她又忽然问,“你都不问我为什么想知道这个吗”
“反正你也不会做什么坏事,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赵凭霜耸耸肩,抱着手臂继续道,“你的事你愿意说你就说,不愿意就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