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日里不爱说话,都是落梅替我传达的意思,皇上,您莫要降罪于她。”
虞常羲抽回手,用袖拂面,轻咳两声。
“我身子有些不舒服,要回去了。”
“你们都是怎么伺候主子的!”齐鸿哪里舍得放开她,“朕送你回去!”
虞常羲拒绝,就差将反胃二字写在脸上了。
“太医昨儿才瞧过,说我得的风寒,近了,会传染。”
齐鸿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手:“那你回去安心养病,等你病好些了,朕就来看你!”
他望着消失在海棠林的三抹身影。
“这清平轩,还真是非比寻常啊,是朕以前疏忽了!”
一叶海棠花瓣落在臂弯处。
苻闻年低头,冷哼一声,嘴角的笑意转瞬即逝。
“皇上肯定是对主子您色心又起了!”
“我猜,是这几日您去各处娘娘那儿请安的时候,被他给瞧见了。”
“这前脚刚给您送东西,后脚就故意去海棠林假装偶遇您!要不是看您身子不经风,怕是今晚就要翻您的牌子……”
沈蓁在外头,隐隐听见落梅气急败坏的骂声。
她跟着在心里骂了几句。
骂那好色的狗皇帝,也骂那好色的死阉人。
不过,骂归骂。
苻闻年那儿,她终究少了几分胆子,只得夜夜都往他的楼阁去。
上药,被打,然后,继续上药,继续被打。
来来去去的,本来那处早就该好了的,偏受了苻闻年的欺负,几日也不见有大的好转。
她这里,照旧是连在椅子上稍坐一会儿就疼得龇牙咧嘴。
虞常羲那儿,也不知是不是齐鸿私下询问了给她诊病的太医,得知她的风寒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当天,就命人送来一箱子的金银首饰,还有几盆开得顶盛的海棠。
虞常羲看都没看一眼,就说赏给落梅。
落梅自然不要她的,都给小心地清点了收着,以备日后所用。
至于那几盆海棠。
就暂且放在院里吧,反正不去照管,用不了几日,这些花儿,自己也会识相地蔫了。
暮色昏沉。
沈蓁在院里清理枯枝残叶,忽听敬事房的太监兴冲冲地跑来,说是要给虞才人道喜。
虞常羲正要用晚膳,一听这话,立刻放下手中的筷子。
落梅面露难色:“公公,实在不好意思,您也知道,我家主子身子一向弱,前几日刚染了风寒,还未痊愈,劳烦公公回去禀明皇上,就说我家主子今夜无法侍寝。”
那公公笑道:“皇上说行,那就是行!落梅姐姐,您还是快伺候虞才人沐浴,可别让皇上等着急咯”
敬事房的太监一走,落梅急得团团转。
要说侍寝,虞常羲是万万不肯的。
可圣意难违。
要是在龙榻之上,她不从,惹恼了齐鸿,后果不堪设想。
“这可怎么办才好……”
沈蓁见她这副急切的模样,抱着一盆海棠走上前。
“小李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沈蓁对她比了手语。
落梅眼睛一亮:“你真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