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弗陵与太后的母子也没那么紧张了,母子二人能平和的说上几句话,这已经是很难得了。
言官们见帝后常带着小太子往上阳宫跑,他们不再说什么,找了些别的事情去参,总之他们不能闲着。
一日,季蕴抱着聂定欢,跟聂弗陵闲闲说起二哥的事。
“大哥与大嫂回沙州了,如今府上冷冷清清的,二哥也是,不赶紧娶个妻子,总让父亲操心。”
何怀信曾问季琅之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季琅之自己也说不上来。
被人问得多了,他有些不耐烦:等我想娶谁时,就是喜欢谁。
何怀信大笑,这话说了等于白说啊。
季蕴好奇道:“欢欢啊,你的小舅妈会是谁呢?母后真想想看看,你小舅舅会娶个什么的女子。”
半年后,聂定欢的小舅妈来宫里看他,他欢快的扑上去,这人他可熟悉了。
季蕴看着新妇装扮的青辞,她不胜唏嘘。
“青辞,我虽盼着你嫁个好夫君,却从来没想过那人会是我二哥。”
二哥生性跳脱,大大咧咧,心思不够细腻,她以为青辞不会喜欢这样的。
青辞难得有些羞涩:“阿蕴,实不相瞒,我也没想过会与他做夫妻。可相处多了,现你二哥实在不错。”
“他坦荡磊落,爱护家人,怜惜弱小,这样的男子,很难让人不心动。。。。。。”
半年前,青辞乘马车在街市上行驶,因马匹受惊,她不慎从马车上摔下来。
路过的季琅之扶起她,并不顾她气急败坏的反对,将她抱上马车送回府。
之后季琅之常去青辞家,送伤药给青辞,青辞的父母诚惶诚恐,偶尔让他们见上一面,当然是在众人眼皮子底下。
季琅之的表现完全是个君子,无论行为,还是言语上,他都很有分寸。
后来他常送礼物给青辞,给聂定欢和季蕴买了什么,他就买同样的送给青辞。
有时见季蕴的衣料和饰实在好看,他会腆着脸向季蕴讨要一份,巴巴的拿给青辞。
再后来,他想见青辞,又不想惊动李家人,便直接翻墙而入,去青辞院中看她。
青辞又好气又好笑,往往是在院中招待他一杯清茶,与他不咸不淡的聊上几句。
便是如此,季琅之也很开心。
直到有一天,李危无意中现墙头有攀爬的痕迹。
他呵呵两声:仲子逾我墙,这该不是季侯爷所为吧?
有次季琅之在家中摘了新鲜的花,他乐颠颠的拿给青辞。
凑巧那天下了点小雨,墙头有些滑,他费力爬上后,却被青辞的祖父李危逮个正着。
李危撑着伞,他平静直言:“侯爷,你这番作派于礼不合,若是看上我家青辞,当托人来提亲。”
季琅之闻言很诧异:“是吗?我看上她了吗?”
李危哼一声:“你翻墙来见闺中女子,难不成是害怕她?或是讨厌她?你可知此举意味着什么?”
季琅听完晕晕乎乎的,回去想了一夜,次日便托人上李家提亲,李家问过青辞的意见后,很快答应了婚事。
如此,季蕴的好友出嫁了,二哥娶了新妇,儿子也有了小舅妈。
季蕴对此喜闻乐见,这太让她满意了,二哥真有福气。
得知季琅之曾翻墙去看青辞,聂弗陵不由笑了。
当年在洛阳行宫中,那么高的墙头季蕴都爬过来了。而季琅之作为她的哥哥,李府的墙头自然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