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挽低骂一声,念着尚未找到铃儿和辰辰不好妄动,便加快脚步改了方向往僻静处去,七拐八绕地试图将那些人甩掉。
绕过一条回廊后,阮挽脚步微顿,盯着入目的淡蓝色标记眸光微凝,向四周看了看后,将它收入袖中。
是辰辰留下的。
抬眼望了望,远处一块石头上也有一抹蓝色隐隐闪动。
阮挽心下稍安,见远处是座假山,便快步过去打算绕过去彻底甩开那些尾巴再去寻找一双儿女,却不想——
如墨面具勾勒出男人分明的轮廓,玄色衣摆上暗金麒麟张牙舞爪栩栩如生。
竟是与沈炼撞个正着。
这人眼神过于幽暗锐利,被他看着时,阮挽恍惚有种猎物被盯住的错觉,下意识后退一步,淡淡道:“国师大人。”
沈炼没有开口。
面前的女子面具覆容只露一双清冷的眼和一张殷红的唇,腰肢纤细看着不盈一握,但方才舞剑的灵动身影让他清楚认知,这是一只蓄着力量与爪牙的猫。
也是阮家的大小姐,阮挽。
更是他找了五年的女人。
五年了,这只小狐狸,终于入局了。
只是这过于冰凉警惕的眼神,倒是与五年前娇柔良善的性子有所出入。
思及此,沈炼心中对她的兴味愈浓,向她逼近一步,低沉嗓音透着几分揶揄:“花宴尚未真正结束,元免,你既为艺伎,不在前面候着,跑到这里,是想做什么?”
他靠近时,阮挽闻到了淡淡的清冽气味,却无暇去品其香何名,只知眼下并不是暴露身份的好时机,眼前这人太过危险,需彻底了解之后方可下一步行动。
于是阮挽低下头,同时压低嗓音:“我出来方便,回去时忘了路所以走到这里,并非故意,国师大人身份贵重,想来不会与我计较吧。”
阮挽说完便转身向后去要退出这个山洞,却不想原本如山稳重的男人忽然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一股强劲的力道让她有些不适,欲挣脱时看他的脸骤然到自己面前,那样近的距离,她仿佛可以看到他眼中涌动的惊涛骇浪。
下一秒,若凤管之乐的低醇嗓音传入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玩味与戏谑:“若我要计较呢。”
沈炼抓着她手的力气很大,仿若铁钳一般。
一道冷锐光芒自眼中闪过,阮挽没了耐心,化掌为爪向沈炼胸腹袭去,反被他轻松躲过。
山洞狭窄,二人在其中交起手来,深浅衣袂交错力道各异,一时不分伯仲。
但很快,阮挽便透过沈炼那双乌沉眼眸看出浓烈的戏弄意味,再看他故意放轻的动作,明白过来他是在戏耍自己,没忍住发了火,冷声喝道:“要打便正经打,你这样算怎么回事?”
面具后的眼弯出个清浅弧度,沈炼一面躲着她的招式,一面语气平静:“你很有趣,我不想伤你。”
好能装。
阮挽心底暗骂一句,趁他不备腿上使劲向他下盘攻去,却又被他轻而易举躲开,嘴上还说:“招式不错但力道不够,元免,你这是学艺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