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你算老几,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林舒怒目圆瞪,眼睛被撑地又大又圆,颇有点小猫儿张牙舞爪的伶俐劲。她生得稚嫩,一张白汪汪的娃娃脸,再配上这样一对大眼睛,就算是脾气,也实在叫人无法真的同她计较。
杨秘又扯了她一把,照样被亳不领情甩开了。
“你不走,我就打电话让你成意哥来将你领走。而且我还要当着他的面大哭一通,说你欺负我,白莲花是个什么样,我就是个什么样,贱女人该做些什么,我就做些什么,让他从此彻底讨厌上你。所以,你赶紧好好想想,要怎么选择吧。”程希走到那扇门前,一把带上,将科室内炙热的视线全都阻断隔离开来。
林舒从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变成只愤怒的小鸟,一双喷火的眼睛狠狠瞪着程希,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了,可小鸟的怒气能有多唬人呀,程希见她只默默燃烧不爆炸,转身便拉开门进了科室。
“啊!杨佩,她真的好贱啊,唐婉果然没说错,气死我了!”
“好啦,咱们走吧。”
“勇斌你等着,你刚刚还敢拦着我,我一定会告状的!”
“好。”
“啊!啊!杨佩,勇斌也好贱啊!”
“好啦,咱们走吧。”
“。。。。。。”
程希躲在门后面偷听了会,内容实在无聊又有些搞笑,于是叹了不知是今天的第几口气,彻底离开了。这下,她终于能幻想出那副她与大卫大闹公司,杨秘拉架的画面了。。。摊上这么个小祖宗,真是为难了她了。
比起与唐婉那顿赶鸭子上架的晚饭,林舒的这杯咖啡倒显得悠闲惬意了许多。程希甚至还点了一块提拉米苏与现烤三明治,来佐面前的那杯拿铁,毕竟她下午还要干活,光一杯拿铁哪能管饱呢。
“上次唐婉来找我,是她请的客,按这个套路,这顿是不是你请?”程希猛咬一口三明治,口齿不清问道。
老板忒实在,三片面包拿黄油煎了,又脆又香,里头夹裹的配料丰富又实在。
程希双手握着使了好大的劲,嘴张老大,才能一口将这几层全数塞进嘴里,中间那枚半熟的流心蛋被咬破了,沿着程希的指尖一路滑到手腕,又滴了下去。
程希拿张纸胡乱抹了下,又继续咬下一口,手上还沾了点被蛋液黏住的纸屑。
林舒坐在对面,一双黛眉皱了又皱,就像怎么熨也熨不平的褶皱。
“程小姐,您不用担心,这顿我请。”
杨秘本想坐在她们身后一排,但林舒不同意,死拉硬拽把她拖到了身旁,一同坐在了程希对面。
“什么程小姐?杨佩,你不用对这个贱女人客气!而且凭什么要我们请?aa!”林舒看见三明治的酱汁流到了程希手上,她无手拿纸,低头顺势用嘴将手上的酱汁舔干净了。
林舒咽了下口水,眉头拧地更紧了,“你是饿死鬼投胎吗?吃个饭恶心死了。成意哥看上你什么了啊!”
“美貌。”程希吃噎住了,端起杯子猛灌一口后极其认真道。
“。。。。。。”
“不信吗?这是他亲口说的,不信自个去问。”
“。。。哇,杨佩,这女的真是好不要脸啊。。。比大卫还要不要脸。”
“这顿饭你要是让我一个工人阶级跟你们资本家aa才叫真的不要脸。”程希叉起块提拉米苏送进嘴里,一派悠然。
程希说这番话的时候,林舒正埋头喝咖啡,得亏她喷咖啡的时候嘴还未离开杯口,否则那溅起的褐色星点就要落在程希哪个地方了。她不住呛咳着,一双眼睛不可置信的盯向杨秘,仿佛在控诉程希的不要脸一样。
杨秘从她手中将咖啡杯接了过来,掏出一块丝帕朝她嘴角拭去,之后又用那快丝帕沾了点杯子里的柠檬水,一手捻起衣领一角,一手来回磨蹭着上面褐色的星点。
杨秘神情虔诚而认真,仿佛在擦拭某件珍稀古董,嘴角漾起抹笑容,整个人看起来温柔极了。
其实从前虽打过几次照面,但还从未有一次能像这般近距离又心无旁骛好好打量她。
程希此时借着咖啡杯遮挡细细一瞧,她突然现杨秘那种干净利落的美,皆来自于她那对英气的眉目,眼睛清清冷冷,眉毛却又神采飞扬,上挑着斜飞入鬓,像是天上恣意翱翔的一对翅膀。
林舒似乎很吃这一套,看起来没那么火焰冲天了,只狠狠瞪了程希一眼,让她说话小心点,别那么没脸没皮,像大卫一样。
程希却并不搭理她,手撑着脸,懒洋洋继续看着她俩,嘴上擒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你看什么看?”林舒眉毛横飞,眼睛圆鼓鼓瞪着,一张嘴像油壶嘴,高高翘起。
唉,望着她这副模样,程希更想笑了,却又不敢笑,只得不动声色将忍不住上扬的嘴角尽数埋在掌心里,“看你俩好看,是副举案齐眉的俊女图。”
“你这人!怎么还流里流气的啊?我与杨佩是大学同学,认识多年了,关系自然不一般,还用得着你评价?”
“夸你们好看呢,你还生气?”
“那你夸过唐婉好看没?”
“她更好看。”
“所以你就是找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