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士兵全都愣住,那都尉也愣住。
随即看清女子的脸,那都尉猛地瞪大眼,满是愤怒:“厉云清,竟是你这贱人!”
厉云清推门而出,没想到她长年不出府,禁军中还有人认识她。
蹙眉看去,见一都尉二十来岁,年轻俊气,眉宇间却带着股轻浮恶气,
她认识这人:“郑严斌。”
天要亡她?碰见这样的老熟人。
“呵!”郑严斌听她叫名字,脸上怒意更深,再不理罗章,大步走到厉云清面前,
看着这个穿着宫女服侍,额头缠纱布,怎么看怎么可疑!
他冷笑一声:“厉四小姐,亏得你这是还记得我。
半年不见,我对你日思夜想,以为你早就把我忘了,谁知四小姐今日真是给我好大的惊喜,
往年,我总以为我郑国公府的门楣够高,没人会对我出暗招,不想厉四小姐当头一棒,让我清醒,
原来有时候会看走眼,遇见个小东西,以为是只乖顺的小奶狗,竟是还没长大的小狼崽,
你厉四小姐素来在京中可真是默默无闻,一张口,就咬人彻骨!”
厉云清见他如此隐忍,却难掩狰狞模样,默了一下,道:“看你这幅模样,我就能知道当日的情况,应该十分精彩了。”
听这话,他脸色一变,猛地记起什么:“你这贱人休要再侮辱我,你这个张着一张美人脸,实则心如毒蝎,不知羞耻的女人,跟我说话,我都觉得是侮辱!”
“是吗?”厉云清扫过地上爬起站到一侧的罗章,看清他的面庞,
脑中依稀闪过前世入天牢之际,瞥见的快马打过面前的朝中显赫新贵罗殿帅的面容。
她对郑严斌一笑道:“当初可是你死皮赖脸贴着我的,再者说,”
她别有深意的在他身上打量,笑得隐晦又露骨:“最后,不知羞耻的不是你?败坏门风,侮辱郑国公府门楣的不是你?”
她挺好奇,经历了那事后,郑严斌是怎么没被郑国公打死的!
郑严斌怒得浑身发抖,迎上厉云清那双讽刺的眸子,只觉得仿佛又回到了半年前那一日!
他受厉丞相三公子厉云川的邀请,去了厉丞相府,
厉云川告诉他,他在花园里准备了好东西供他一人品尝,他与厉云川交好,厉云川自然知道他喜欢什么,他便兴致勃勃去了,
果然在空无一人的花园里,看见了坐在石凳上的厉云清,一下子看直了眼,
那模样丝毫不比她妹妹,盛京:“校尉,您脸上擦擦吧。”
罗章摇摇头:“小伤罢了,擦了,都尉看见,怕又要恼,何必多生事。”
他紧跟着队伍而去。
青龙卫许多士兵都敬重这个本事高,又待他们这些小兵十分亲善的上司,见他狼狈背影,为他心酸,也只得收好了药瓶跟了上去。
出了映霞湖,周围景色变换,满眼阔道石桥,亭台楼阁,
厉云清被两个士兵押着走在郑严斌后面,
郑严斌走着走着,却把两个士兵挥到后面去,一边瞧着厉云清,一边讥讽道:“厉四小姐,你可知道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他倒要看看这贱女人会不会被吓哭!
厉云清动了动被松开的胳膊,不在意道:“自然是去见皇上,听候圣裁,惊动这么多青龙卫找凶手,可见此事不一般,都尉还能私了了不成。”
郑严斌最看不惯她这副不惊不慌的模样,一把扯过她的手腕,哼道:“便是私了又如何,现在没到圣上面前,什么都还不是定数!”
他现在弄死她也可以!
厉云清被他拉着,强迫看着他,听到这话,倒是点点头表示赞同:“这话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