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是在独眼那里偷来的,他醉酒酣睡,那天地窖里就剩下我们两个。
电话打过去,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听,一次、两次、三次
陆争失约负我,留下一个孽种和一段永远也无法磨灭的伤害。
恨透了他,真是恨透了他。
一开始恨他如此对我,现如今恨他为何不来。
说好了会来救我,为什么失约骗人?
没有答案,这件事始终没有答案。
他没说,我不问。
只是很久之后我才听说,陆争不止一次的翻过那座被火烧光的山。
联系了当地的警察,他说找一个人。
一个高瘦沉默的小姑娘,离开我时,她十九岁。
或许这在陆争的意料之内,他处心积虑接近莫家就是为了我,可对于重逢这件事,我是毫无准备的。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们会再相遇,像我们这样的关系不见面就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怎么还敢再相逢呢。
回头看看,陆争不是没对我好过,只是恨意更深,足以把一切都掩埋。
从来都是罪恶吞噬一切,春日里的花敌不过冬日的飞雪。
有时候胡搅蛮缠,我甚至把青稞的si怪罪在他身上。
起因是什么呢?
时间太久了,这些年我愈发的迟钝,好多的事都已经记不太清了。
需要仔细想想才敢恍然大悟的啊一声,说起因只是那通无人接听的电话
本以为独眼粗心大意,没曾想醒来后他就发现有人动了他的电话。
那时候众人都已陆陆续续的回来了,他也0不准是谁拿的,但眼睛转了一圈后还是在我的身上落下了。
走到我身前,他用手机顶着我的眉心:“龙溪,你知不知道是谁动了我的电话?”
这事是不能认的,暗自里已经咬紧牙,做好了赴si的准备了。
可是有人抢在我前面出声回答。
她说手机是我拿的。
不卑不亢,是我的小青稞迎难而上,把我护在身后又一次的重复说:“手机是我拿的。”
话音落下,独眼狠狠扇她一个嘴巴,他目呲yu裂,转身摘了皮鞭就去ch0u她。
当下我便慌了,替青稞挡了几鞭后又叫人拉开,恍惚间听他说要打si她…
哀求。
除了鞭声外只剩我的苦苦哀求,青稞早就没了声音,鞭子落下时动也不动一下。
或许是授了独眼的意,我终于挣脱开桎梏,跌跌转转的跑过来。
离近了被人踹到在地上,独眼换了只手,又开始狠狠地ch0u起我来。
疾风骤雨,我睁不开眼,本能的护住头,倒是一下也不在求他了。
总b打在青稞身上好。
承认错误,一开始我就承认错误,我说手机是我拿的,别打她,她是无辜的。
可是人在气头上,独眼听不进去这些,打完了青稞又打我,一盆凉水泼下来,从心里往外泛着一阵阵的凉。
后来过了没几日青稞就si了,si之前挨了顿打,油尽灯枯,回天乏术。
一直到si,她都没有提起莫家,ai也好恨也罢,什么她都不说。
离家时年纪小,这些年其实不算长大,一直到si她都是个小孩子呢,草莓糖含进嘴里,心满意足的说着好甜呀。
不甘心的人是我,也只有我一个。
青稞si的那样惨,我说我要为她讨回一个公道。
冤有头债有主,我的小青稞没有白白si去的道理。
她的人生本该那样的好,她怎么能是这样的结局?
现如今她的卧室里仍有她存在过的证据,照片上nv孩小小,兴高采烈的骑在旋转木马上。
我从没见她这样笑过,地窖里的人是不允许这样开心的,那里气氛压抑,人人木着一张脸如同行尸走r0u,青稞总是安静温柔,笑起来微微抿起嘴,含蓄内敛。
所以我来到了莫家,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到了这里,嫁给了陆争,遇见了林厌,现如今更是荒唐,叫人一枪穿膛,现如今半si不活的躺在病床上。
恍惚中我听见很多人在哭,陆陆续续男声也有nv生也有,后来好像还听见过争吵,病的稀里糊涂,我没办法细琢磨,不过不用猜我也知道,一定是陆争和林厌。
这种为ai博弈的戏码居然会发生在我身上
太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