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闻言心头一紧,来不及多想,连忙扑通一声跪地!
整个人几乎要匍匐在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浸湿了衣襟。
他声音颤抖,强作镇定,却掩不住内心的惶恐:
“老奴……老奴愿闻其详,一切听凭万岁爷圣裁。”
朱由检直视着魏忠贤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开口逐一数落道:
“其一,擅自与朕并论,僭越身份。其二,对皇后无礼,无视尊卑。其三,私自动用兵权,干预军务。其四,无视祖宗家法,不敬先贤。其五,随意削减藩王爵位,动摇宗室。其六,轻慢圣贤之道,悖逆伦常。其七,滥授官职,赏罚不明。其八,掩盖边疆将士之功绩,窃取荣耀。其九,盘剥百姓,聚敛私财。其十,勾结内外,私通关节,败坏朝纲。”
每念一条,院中的气氛便愈显凝重,如同每字每句都敲击在人心之上,让跪地的魏忠贤无处遁形。
魏忠贤听着这一条条罪状,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微颤,却不出任何辩解之词!
只觉周身冷汗涔涔而下,衣裳渐湿!
他身躯微晃,似是难以承受这沉重的指控,心中的惊惧与绝望交织,让他几乎丧失了所有的气力!
只能以颤抖的双手勉强支撑着身体,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深深的恐惧。
一旁的王承恩,面露诧异之余,紧盯着魏忠贤的一举一动,同时不忘留心周围环境,以防不测。
他不动声色地挪动脚步,确保自己处于既能保护皇上又能随时应对突状况的位置!
朱由检敏锐地捕捉到了王承恩微妙的动作,对这位历史上与崇祯帝共赴国难的老仆更添几分敬意。
他的目光转向近乎崩溃边缘的魏忠贤,缓缓蹲下身,与之平视!
这一举动让旁观的王承恩大惊失色,连忙出声劝阻:
“万岁爷,不可如此……!”
话音未落,却被朱由检轻轻一摆手制止。
朱由检声音冷冽,直接对魏忠贤逼问道:
“你说,你,该不该死?”
魏忠贤闻言,惊恐万分,额头如捣蒜般急促地磕在冰凉的地面上,出沉闷的声响,颤抖的哀求道:
“万岁爷,饶命啊,饶命啊!老奴知错,老奴愿戴罪立功,将功补过,求万岁爷开恩!”
朱由检闻言,猛的站起,怒道:
“将功补过?你拿什么来补?辽东战场上,数十万将士的亡魂,我大明丢失的疆土,饱受饥饿的百姓,这些,你如何补偿?”
言罢,他一脚踹出,魏忠贤猝不及防,身体被踢得在地上翻滚一圈!
疼痛让他差点失声,但他硬生生忍住,迅爬回原位,更加卑微地跪伏,不敢有丝毫怨言,只是不停地颤抖!
朱由检怒意未消,指着颤抖不已的魏忠贤,厉声斥骂道:
“你这阉竖,祸国殃民,罪孽深重,岂是几句悔悟之言就能轻易洗清?当年你权势滔天,上下蒙蔽,滥用权力,致使朝纲败坏,民生凋敝,如今还有什么脸面向朕求饶?你所造之孽,罄竹难书,我大明之不幸,皆因你这样的奸佞之辈所致!”
魏忠贤只觉得这些话字字如针,刺入骨髓,却无力反驳,全身瑟瑟抖,等待着最终的命运裁决。
朱由检深吸一口气,随后转头,目光看向一直静默侍立一侧的王承恩,沉声问道:
“客氏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