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弦一时被他噎住,没等想到如何回应,沈云州忽然开了口。
“吃吧。”
宋思弦这才觉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
当即走到国舅对面的案几上坐了下来,桌子上放着热气腾腾的皮蛋瘦肉粥。
煮得很烂糊。
宋思弦本就饿,三下五除二就全吃完了,然后咣当一下放下碗:“还有吗?”
沈云州:……
他随意地拿起奏折,在案子上轻扣了几下,外面就传来声音:“大人——”
“再端上来一碗。”
“两碗!”宋思弦赶忙补充。
沈云州转头对人说道:“去吧,再端两碗上来。”
宋思弦捂着肚子,感觉整个人活了过来。
对面的沈云州视线一直落在手中的奏折上,也没抬头:“你是医者,你的医术已算上乘了,还没找到破解蛊毒的方法么?”
“医者不自医呀。”宋思弦捂着肚子,想到昨日浑身疼得遭罪的样子,就有些郁闷。
蛊毒这东西,玄之又玄,脉搏又号不出来,如此邪性,不在她认知范围之内啊。
求神拜佛能治好么?
“南方最近不太平。”国舅忽然说了一句。
宋思弦其实最烦跟这些高官打交道,他们说话,永远说一半藏一半。
南方太平不太平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心中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自顾自地往嘴里塞饭,然后就觉得一股冰凉的带有压迫感的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这室内只有她与国舅二人,不用说也知道是谁。
宋思弦本想忽略,奈何他的视线停留的时间太长,仿佛一直落在她的脸上。
细细地打量着她。
宋思弦只觉得一股细密的麻意,从脊椎窜了上来。
嘴里本来香甜软糯齿颊留香的粥都品不出味儿来了。
她终于扛不住,将碗咣当一下,放在案上,抬眼直望了过来。
睡都睡过了,怕啥。
她睡过当今国舅,她骄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