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王守业就把她丢在家里跟老娘过活,又跑去外面贩卖私盐了,经常一年半载不回去一趟,也不往家里捎银子。
陈秀莲就这样守了两年活寡。
直到官府来人说王守业因贩卖私盐入了大狱,婆婆掏空了单薄的家底,又四处筹措银子救他,结果银子交上去,官府却说他人已经死了。
陈秀莲就做了真的寡妇。
她活的这十七年才叫一个憋屈。
大哥是独子,妹妹是家里的宝贝,她排行老二,脏活累活都是她干,吃穿却要紧着大哥和妹妹,她从来都不是被人疼的那个。
幸亏婆婆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尽管家境艰难,她还是愿意守着婆婆过日子。
不过原本性子就软弱的她,越发过的像个闷嘴葫芦似的,毫无生气。
陈秀莲从未跟人说过这些话,如今被一两银子勾起了伤心事,弟媳妇和干弟弟又在一旁关心劝慰,她才忍不住把这些年的苦水都吐了出来。
说实话,弟媳妇虽然性格欢脱的有点儿不着调,可为人却是好的,她心里觉得很亲近。
“嫂子”苏云锦心疼的眼眶都红了,含着泪劝慰道,“真是难为你了,好在都过去了,以后咱们一定会过上好日子的。”
“是呀大嫂,二嫂这么聪明,咱们一定会过上好日子的!”小虎抹着眼角,嘴角不由的往下撇:
“你别哭了,哭的小虎也想哭。要不,咱们抱头痛哭吧?”
苏云锦,“”
小虎你是来搞笑的吗?
她把嫂子搂在怀里任凭她趴在肩头呜咽,一边儿好声安慰着,旁边小虎也禁不住的靠着她的胳膊呜呜哭了起来。
三人穿着浑身的补丁,坐在饭店旁边的大树下擦眼抹泪的,像极了讨不到饭吃的乞丐
“当”
一枚铜钱落在三人面前,三人瞬间一怔,抬头莫名其妙的看施舍铜板的那个老妇人。
“可怜见的,诶”
老妇人慈眉善目的,满脸同情的看了三人一眼,叹了口气就走了。
苏云锦,“”
我真的要栓q!看不起谁呢,三个人就给一枚?
陈秀莲,“”
都怪我都怪我,勾起了心酸事,让弟妹和小虎跟着丢人了。
小虎,“”
呀!钱!
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盯在铜钱上,气氛有些尴尬。
小虎噌的一下把铜钱抓起来,小脸上一片兴奋,“大嫂二嫂,看!咱们又赚了一文钱!”
苏云锦满脸黑线,瞧你这点儿小出息!
“小虎,咱们又不是乞丐,怎么能要人家的铜钱呢,快还回去!”陈秀莲红着脸不安的说。
小虎“咻”的一下将铜钱捂在胸口,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咱们凭本事讨的铜钱,为什么还回去!
等回家拿给干娘,让干娘攒了给富贵哥买伤药去!”
倒是苏云锦,看那心善的老妇人还未走远,赶紧起身拎了装鱼的篮子追了上去:
“阿姨不是,大娘!大娘你等一下!”
“叫我吗,小姑娘?”
好心的老妇人回头看着她,眸光柔和的说,“有什么事儿吗?”
苏云锦跑到近前,把装满鱼的篮子一提,喘着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