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过后,天气又好了起来。
小龟们恢复了日日来沙滩晒背的习惯。
随着小龟们渐渐长大,江罗罗和江朔对他们的约束也渐渐宽松起来。
小玄龟并不乐于一直趴在同一片沙滩上,偶尔会换个新鲜地方。
有时运气好,还能偶遇一只路过的小寄居蟹。
这种会动的小生物天然就容易吸引小龟们的注意力,小龟们经常追着寄居蟹就慢慢爬远了。
这一天,白若被江二难催着往沙滩西边走。
“一难说了,往这边走碰上小寄居蟹的概率大。”
白若眼神微妙地瞅了江二难一眼,让江一难为这种事占卜,也亏他想得出来。
江一难好脾气地跟他们后面,慢吞吞地爬着。
随着占卜术的日益精进,他越发肯定当日关于二难头毛的占卜结果了。
可是每次看到二难一顿不拉地吃小银鱼,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照镜子看头发的模样,他就不忍心说出口了。
隐瞒这件事的结果就是,他一对上江二难单纯的眼神,就莫名心虚。
江二难拜托的那些小事情,他便自然而然地一口答应下来。
三只小龟爬到一处矮矮的沙丘时,眼尖的江二难第一个看到沙丘背后一闪而过的小寄居蟹。
“在那里!”
江二难惊喜道。
小龟们齐齐往小寄居蟹闪过的方向追去。
这时,沙地忽然轻轻震颤起来。
白若心头一紧,还来不及发出任何示警,身下的沙地便骤然下陷,眼前顿时一片漆黑。
白若条件反射般地缩进了龟壳。
下一瞬,她便感到四周涌来的绵密细沙,重重地压在了龟壳之上。
白若愣了片刻,缓过神来。
刚刚这是地动了?
她试探着喊道:“一难,二难!你们在吗?”
不远处传来一道闷闷的回应,“我在这里。”
这是江二难的声音。
“我也在。”
江一难的声音就冷静多了。
根据声音传来的方向,白若发现他们处于一个三角形的位置。
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白若试着动了动身子,上头的沙子发出簌簌下落的声响,她又往下陷了一寸。
白若立刻不动了。
二难的声音再次传来,“这里好黑啊,我们是被埋在地下了吗?”
白若应了一声,“二难,你先别乱动,免得陷得更深。”
江一难是个沉着的小龟,没什么好担心的。
但是江二难这个好动的家伙,总让龟不太安心。
万一他掉得太深了,等江朔他们来找时,挖起来都不方便。
江二难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一场需要等待救援的事故。
他新奇道:“原来这就是躺在地下的感觉,如果睡在墓地里也是这样,难怪祖龟奶奶建议我们都把墓修得宽敞些!”
白若感受着沙子的挤压,深以为然,加入了关于墓地的探讨。
“至少得修成两个我那么大,不对,三个,才能睡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