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疯子,丁末莫皱眉看了一眼就关掉了,然后点开邮箱挑了一张贺卡写上几句祝福语,群发,下线,关电脑,洗澡睡觉去了。
大年初一是个睡懒觉的好日子,早餐都没起床吃,等到于霜再叫他起床已经是午饭时间了。手机里塞了二十多条未读短信,有的是昨晚除夕发的,有的是大清早发来的,因为交际圈小,大家互相转发,内容很多雷同的,顾兮宁的也夹在其中,看着有点刺眼。
“莫莫,睡了没有?新年快乐!”后面跟着一个笑脸,看着特别傻。丁末莫有点想摔手机了,这家伙居然还是一句道歉的话也没有。
或许要顾兮宁道歉根本就是天方夜谭,那人的底线本来就很浅,对他动手绝对会当作不可原谅的事。在他看来自己挨那两巴掌大概已经算是轻的了!
妈的!这个混蛋!
打了一整天的游戏之后顾兮宁终于觉得眼睛有些疼了,顾立天的工作却放不下,电视里新闻里是他慰问留守家庭老人的新闻。
顾兮宁完全看不下去。
无聊地打发了初一和初二后,他终于精神抖擞地复活了。按照惯例初三是要回乡下去拜年的,也只有这件事稍稍有趣一点,可以换个环境呼吸一点其他味道的空气,自然,还可以见到丁末莫。
从市区到他妈妈的老家月亭镇有六个小时的车程,午饭过后出发刚好能赶上那边的晚饭。车子的后备箱里塞满了他妈妈要带回去的东西,光搬下楼三个人就跑了好几趟。他家在月亭镇的亲戚其实不多,就外公和一个嫁在本地的姨妈,家庭条件也一点不差,所以对他妈妈这种“礼数”尽得过分行为总是没法理解。
丁远开车到约定的地方时顾兮宁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后座的丁末莫,穿了一件蓝色的外套,帽子上一圈白色的兔毛,脑袋缩在里面,一脸百无聊赖的表情,看到他的时候狠狠瞪了一眼,然后又假装没看见地别过头去。
顾兮宁觉得丁末莫这个表情很可爱,忘了装冷脸地笑起来。抓了自己的外套穿上就下了车,趁家长们在寒暄把丁末莫拎下了车,“莫莫,上我家的车吧,我有话和你说。”
丁末莫挣扎,小声骂了几句,又不敢在他爸妈面前闹的太厉害,被顾兮宁塞进后车座里也只是绷着脸没说话,就连一向他最喜欢的文心打趣地问他是不是没要到压岁钱在生气都没笑。车子驶出市区上了高速路后速度就快了起来,丁末莫依旧拉着一张脸,一副谁都不理的架势。
“还生气呢?”顾兮宁凑近了在他耳边问,“都快半个月了,这次时间够长的啊!”
“你打我了。”丁末莫四平八稳地吐出四个字来,眼珠子都没动一下。
“不是你先动手的么?再说,我喝醉了,不是故意的。”顾兮宁放低了声音,他说的是实话,之所以没道歉纯粹是习惯作祟,即使做错了也不会把原因归结到自己身上,哪怕结果恶劣。
“你打我了。”复读机一样的相同内容,语调都没变。
“嗯,是,我打你了,我承认,以后不会了,这次我们不闹了好不好?”顾兮宁捏着丁末莫的手,指腹缓缓地摩挲柔嫩的掌心,压低的声音在车厢暖热的气流下氤氲出一股暧昧甜腻的情愫来。丁末莫抽了一下手,没抽开,被顾兮宁冷不丁拉到唇边吻了一下。
靠!丁末莫差点骂出口了,脸红了一下,他妈的顾兮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煽情了。结果顾兮宁还在变本加厉,也不怕他爸妈一回头就看见了,依旧在他耳边小声地念着,“我很想你啊,莫莫,我很想你……”
到后来丁末莫自动投降了,如同往常一样被诱骗着说出“我没生气”这样的话来。他只是难受而已,究竟是难受顾兮宁动手打了他还是邵嘉仁云桑他们的异样眼神都不知道。
车窗外是冬天肃杀的景象,丁末莫看了没多久就觉得困,被顾兮宁抱在怀里睡着了。文心回头看见了,提醒顾兮宁给他盖件衣服。顾兮宁求之不得,在外套底下把手伸进丁末莫衣服里,抚摸许久没碰过的幼滑皮肤。
指尖夹着胸前的细小突起揉弄时丁末莫轻微地哼了一声,嘴唇半张着,看得见里面绯色的舌尖,顾兮宁忍不住回味起每次亲吻的柔软清甜。
许多时候不得不承认,丁末莫对他有种“性”的诱惑力。顾兮宁低头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丁末莫的脸,清秀的轮廓,细致的五官,只是漂亮而已,眼眸睁开的话,看上去也只是单纯的乖巧长相,既不媚也不艳,根本不该产生别样感觉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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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末莫是被顾兮宁弄醒的,在身上游走手指拨弄着敏感的区域,挑起了不合时宜的燥热,呼吸之间都开始带上甜腻的鼻音。睁开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过来顾兮宁在摸自己,霍地从顾兮宁怀里坐直了身子。文心盖在他身上的外套也落了下来,顾兮宁很快的收回手,表情安然。
丁末莫怕惊动前面的家长,憋住了骂人的冲动,警告地瞥顾兮宁一眼。顾兮宁摊摊手,一脸无害的微笑表情,眼神示意他挨过来。丁末莫给他一个“你发什么神经?”的眼神,坐着没动。
被顾兮宁这么一闹,睡意也灰飞烟灭了。
公路边的建筑物越来越少,天空阴翳,压低的云层灰蒙蒙的,笼罩着远处的山峦。车速很快,倒退的景物在眼前一掠而过,模糊一片。文心和顾立天交谈的话题因为涉及工作而无法钻进少年们的耳朵,小小的车厢就被隔成了两个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