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飞跟项中胤对视一眼,为之莞尔。两人在街上打探一下,除了探听到衙门发现第五具被挖去内脏的罪犯屍t,其余并无异常。虽然屍仙来此一事传开,可是谁也未见过,所以仅当茶余饭後闲谈,还不至於有人认真搜捕他。
不知不觉来到傍晚,项中胤和段飞来到偃江的岸边。岸上陆续有人进出,船夫划着小舟忙不迭往返两处,累得他们汗流浃背,气喘连连。
项中胤这次是循正路而入,以客人身分进去画舫里。画舫弦乐嘈杂,灯红酒绿,四处尽是奢侈yi的氛围。项中胤不想被人起疑,随便找几个姑娘要了间厢房。一入房里,他在酒里下迷药,把所有人都迷昏过去。
段飞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要怎麽做?」
项中胤笑道:「船到墙头自然直,你没听过吗?」段飞板起脸孔,一脸似懂非懂。项中胤耸了耸肩道:「我们这样明目张胆进来,她应该早就察觉了。」
话犹未已,环佩声响,门扉被缓缓打开。果不其然,罗刹nv身穿薄纱罗衣,坦x露臂,盈盈而来。她莲步生姿,金钗微晃,jia0y一声道:「两位公子,不知小nv子这容姿,是否能入两位的眼里?」
项中胤移步过去,右手移到她柔软的腰肢处,贪婪地r0un1e几下,洒然一笑道:「说吧,你要我来这里想要做什麽?」
罗刹nv流波顾盼,瞅了他一眼,媚笑道:「男人来到观月舫,还能做什麽?」
项中胤轻声道:「你若再不说明来意,我现在就下船走人。」
罗刹nv掩嘴一笑道:「想不到屍仙竟如此胆小。」她恢复正常语气,淡然道:「我已找到孙牧替上官枭私藏炼屍材料的地方,原来这家伙长年拐卖人口,将其贩给屍术士。」
项中胤神情木然,问道:「那你打算怎麽做?」
罗刹nv秀眸掠过一丝寒光,断然道:「孙牧将屍t藏在一艘画舫上,我要将其烧毁,一来可以让si者安息,二来要破坏上官枭炼五行屍的意图。这些屍t花了孙牧不少时间,若要重新找起,定然会让上官枭气急败坏。」
项中胤讶然道:「莫非你打算来个鹬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
罗刹nv仰起俏脸,猛地挣脱他怀抱,正se道:「你说得不错,让其内部产生纠纷,从而把矛盾转成冲突,这是最理想的结果。我只是一介弱质nv流,何德何能敢挑战屍狂,若非用这旁门左道之法,我就算是有十辈子也别想报仇。」
项中胤心头一阵感触,知道她所言不假,同时也感受到她执着报仇,眼神彷佛喷出怒火。项中胤再踏前几步,搂着她香肩,缓颊道:「何来的弱nv子,竟有如此通天本领?你尚未说出你的计画,你难道想蹉跎时光吗?」
罗刹nv举起一对玉掌,按在他x口上,坏笑道:「你没听过gxia0一刻值千金吗?」她秀眸透出傲然的气势,沉声道:「我打算潜入那艘画舫,将那艘价值千金的船烧个jg光。」
项中胤心中一檩,看她的表情充满信心,毫无畏惧之se,忍不住道:「我该如何帮你?你可否告诉我那画舫在哪?」
罗刹nv转背娇躯,双目望向窗外的江上,摇首道:「那艘画舫离这很远,常人虽无法接近,我自有门道。只是那方法只容我一人,你断不可仿效。」
项中胤问道:「是什麽方法?」
罗刹nv秋波流转,嫣然一笑道:「他们也是人,总有吃东西。他们会让婢nv上船,一方面端食物去,一方面服侍那些看守的人。」
项中胤闻言se变,骇然道:「这岂非让你出卖se相?」
罗刹nv故作无奈道:「要报得此仇,总要有些牺牲,这点觉悟我早有了。」正当项中胤浑身一震,大感不妥之时,罗刹nv一个垫步,搂住他的脖子,甜笑道:「傻子,我才没这麽作贱自己给他们轻薄,我在酒里下药後,保证他们再也醒不来。」
项中胤暗呼好险,松下一口气。他心念电转,露出疑惑之se,问道:「既然如此,你又要我帮你什麽事呢?」
罗刹nv吻了他一口道:「很简单,进去船上并不难,要安然出来却是难如登天。我要你在这艘船上画出结界,透过那边我事先画好的符咒阵式,将我传送过来。」
项中胤眉头深锁,担忧道:「结界本身无所谓,但万一中途有个意外,你可就命葬火海,你有其他逃脱方法吗?」
罗刹nv轻叹道:「有时走险路,反而才是安全。」她抬起美目,深情望着他,颔首道:「换作是他的人的话,我也会有疑虑,但那日我跟你交过手,屍仙称号你当之无愧。」
项中胤暗叹一口气,知道她将x命压在他身上了,这担子之重,令他有些吃不消。罗刹nv看穿他的想法,衣衫窸窣,故意用身t推挤他。项中胤讶然道:「你这是做什麽?」
罗刹nvjia0y一声,投入他怀里,笑道:「若你觉得吃亏,不然我先拨冗一点时间给你,免得你做了白工又怨我一辈子。」
项中胤凝视罗刹nv那张晶莹剔透如玉琢的俏脸,那双摄人心魂的媚眼,自身被她挑惹得意乱情迷。项中胤深知自己只要点点头,她定会毫不犹豫献身给自己。可是若他真这样做,她肯定也会瞧不起自己。项中胤暗中苦笑,虽然他认为自己非君子,但也不想趁人之危。
项中胤挪开她寸许,避开她视线道:「给我朱砂笔和砚台。」
罗刹nv惊喜地睁开乌水汪汪的美眸,猛力地点着头。结界画好之後,罗刹nv回眸一笑,旋即走出了门外。项中胤闲着无事,斟起酒盅,与段飞一同对饮。
良久,江上毫无sao动,不禁让他沁出冷汗,怀疑罗刹nv是否遭遇事故了。便在这时,门外传来清脆声音,项中胤应声,门外走入一名妙龄nv子。项中胤定睛一瞧,此人正是秀娘,新中讶然不已,看得目定口呆。
那次一夕之缘後,秀娘不知为何,朝夕慕想着项中胤,被他弄得魂牵梦萦。如今看见他本人就近在咫尺,哪还顾得上什麽矜持,娇痴地扑入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虎背。
项中胤不自觉环抱软玉温香的她,脸上依旧挂着纳闷之se。秀娘抬起头来,娇嗔道:「人家不是说过若你来了,就来房里找我,难道秀娘真不值得你一顾吗?」
项中胤哪知她会突来兴师问罪,大感尴尬之下,反问道:「你怎麽知道我来了?」
秀娘玉颊升起了两朵红云,yanse照人,赧然道:「自从那晚与你分别,我一直惦记着你,时不时溜目四顾,看能否从人群中找到你的身影。老天看来还是很垂怜秀娘,竟在这多艘画舫之中让人家与你重逢。」
秀娘檀口微张,呵气如兰,项中胤只要俯头下移,便可享受到此nv香唇。他转过头来对段飞使过了眼se,段飞似是司空见惯,挪步去屏风後方。
项中胤暗忖道,横竖都要等罗刹nv完事,何不现在先找秀娘打发时间。彼此你情我愿,这样也不算对秀娘过分。正当他替秀娘宽衣解带,轻抚suxi0ngyutu1之际,一个念头稍纵而逝,他顿时se心立歛,停下作怪的恶手。
秀娘不知他为何收手,蹙眉凝视着他。项中胤之所以惊诧,是因为发觉自己并未乔装,倘若秀娘能在百忙ch0u空之间将他认出来,待在画舫的下人又怎会认不出他呢?他曾与孙牧来过此地,孙牧请人盯住他,这岂非易如反掌?
他的慾火立时消退,想起罗刹nv久未回应,莫非真出了什麽大事?要真如此,考量保留实力他理应撤退,可是若她安然健在,这样不是弃她不顾吗?正当纠结之际,百尺外的江上忽闻一阵爆炸响声,火光四溅,一艘画舫燃起熊熊大火,照亮了整片江水。
项中胤既惊又喜,登时将秀娘搁置一旁,走到结界旁口中念咒。霎时间,一道白烟凭空窜出来,罗刹nv咚地一声,瘫倒在羊毛地毡上。
项中胤见她腹部淌着鲜血,大吃一惊道:「发生什麽事了?」
罗刹nv勉强睁开美目,x口起伏不定,喘气道:「我太轻敌了,那里的看守b我想像中更加戒备森严,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脱逃。」
项中胤瞧她气息紊乱,血流如柱,心想她若是走错一步棋,估计就与自己天人永隔了。同时他也切身感受到罗刹nv的固执,非报此仇不可,哪怕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项中胤先用符咒将其止血,拿起帛布擦拭血渍。他本想待在这里一会,等到外头安定下来才想办法逃脱,岂料门外竟传来叫喊声。他探窗一瞧,客人和姑娘纷纷被赶下船,一群凶神恶煞之人,披甲执戈冲上甲板。
项中胤心叫不妙,若他们是为了安全要驱赶人cha0,为何不通知自己的厢房?果如他所料,那群人笔直朝他们的房间走来,来者不善。项中胤二话不说施起符咒,左手抱秀娘,右手拥罗刹nv,三人破窗从二楼跃至甲板。
那群人回过头来,定眼一瞧,其中有人大喊「就是他」之後,他们举起兵刃,朝着他团团围了起来。项中胤正要说话,只见人群之中走出一人,原来那个大喊的人正是滕鹏。
滕鹏大叱道:「你同何人借了胆,竟三番两次坏我大事,我饶你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