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喻心领神会,低下头来亲了他一口。
结果陶琢还不满足,又把脸仰起来。
严喻就笑:“你有点太贪心了吧。”
“不亲吗?”陶琢问。
“喜欢我亲你?”严喻反问。
“对啊,”陶琢很坦诚,闻言一笑,“喜欢你亲我。”
“多喜欢?”
“超级喜欢。”
严喻就想做小狗不能这么乖的,很容易被卑劣的主人欺负。
但严喻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凑过来在陶琢额头和眼睛上亲了很多下:“嗯。我也喜欢亲你。晚安,陶琢。”
索吻的时候没皮没脸,听到严喻说情话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陶琢脸红,但尾巴摇起来,根本压不住上翘的嘴角,回复道:“晚安,严喻。”
很快靠着严喻胸膛睡着,一只手还抓着对方睡衣一角。
陶琢的呼吸声十分平静,身体微微蜷缩,仿佛流浪已久,终于找到避风港的旅人。
严喻垂眼看了他半天,等陶琢睡沉了,才伸长手臂,去摸丢在地上的黑色塑料袋。
里面装的是今晚买的安眠药,陶琢先前看了好几眼,忍住没问,但严喻知道他的聪明小狗心里肯定一清二楚。
不过现在已经不需要了,严喻想,怀里这个人才是最有用的长效药。只要他在身边,严喻的所有焦虑、阴沉、暴躁和失控都会立刻被安抚,都会药到病除。
严喻将陶琢搂得紧了些,陶琢便很自然地在他身上蹭了蹭,撩拨得严喻忍不住又在他鼻尖咬一下。
严喻把被子盖好,抱着陶琢闭上眼睛。
房间里安静无比,只有客厅的小金鱼一翻尾巴,激起一串静谧而幽微的水花声。
一片中天明月,满堂濛濛春风。这个雨渐停息的晴夜,有情人相拥而眠,一晚无梦。
春天
虽然陶琢很早就把余沅的礼物退回去,并委婉告知他严喻的态度,但后来严喻还是主动约余沅见面,和她当面把话说清楚。
陶琢十分理解,因为感情是一种无法用理性来评价对错的东西,所有或主动或被动卷入其中的人都会身不由己。
就像陶琢,哪怕没有做过任何亏心事,依旧会在拒绝赵青桐的那一瞬感到愧疚。他相信严喻也会这样。
陶琢没有细问严喻是如何处理的,但后来班里再也没有出现过关于他与余沅的流言蜚语。
最后陶琢还是拽着严喻去挑了两个新的保温杯,就是换了个牌子,同款不同色,一起摆在书桌上,实在赏心悦目。
单宇有天路过,看着陶琢整个人往前一趴,扒着严喻手臂头一点一点听他讲题,忍不住问陶琢:“你俩又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