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淮安?”
她脑子里迅速划过什么,零碎的记忆,拼贴的片段,任性暴躁的女孩,还有和面前长得一样的冰冷男人。
想问的话还没说全,男人迈步走来,穿过满地东倒西歪的空酒瓶,还有十几包烟盒。
“彻夜不归?”
冰凉的声线,公式化的问候,秦暖竟觉得很熟悉。
许淮安冷寂的黑眸让她感到强烈的压迫感,仿佛困于一个小房间中,不能够动弹。
于是,机械地摇头。
并不,我刚来的,你信不?
没有留给秦暖解释的机会,许淮安修长的手扣住她纤细的手腕,果断拽走,离开了这乌烟瘴气的地方。
少女面色扭曲僵硬,被他拽着的地方捏的生疼,又不敢吭声,生理性原因涌上来的泪只得一路仰望着金碧辉煌的会所憋进去,这具身体太娇了。
许淮安按了车锁,车库中黑色华丽的车子很听话响了声,秦暖也被生拖硬拽到了副驾驶上,手腕处红了一圈,隐隐泛青。
“你把我捏疼了。”
她仰着头,微微的蹙眉,看着许淮安,这具身体名义上的老公。
秦暖这才有了进入世界角色的真实感,十九岁还在上大学的年纪,一年前已嫁为人妻。
许淮安俊美刚毅的脸上和记忆中的一样冷静,淡淡扫了一眼她的手腕,没吭声。
明明是最亲密的人,二人的相处之道却很诡异,男人的压迫感很强。
等许淮安系好安全带,车子点了火,终于说了一句话。
“安全带。”
“哦,对不起。”
她默默系好安全带,没注意许淮安眼底诧异的表情。
一路上,秦暖整理着脑海里一幕幕如电影般的回忆。
c市秦氏集团的千金,上有一兄长,父母健在,原主和家里的关系都不好,只因自己这具身体的原主任性霸道,混成了纨绔模样,如果没有家里为她铺路,连一个大学也读不了。
父母为了让自己女儿有个不错的学历,硬是用钱将原主砸进了离家较近的大学,师资力量也是不错,如今大二在读,国画专业。
秦爸秦妈想着将其送进去,好歹混个文凭。
事与愿违,原主没有按照秦爸秦妈理想型去发展,印象里只有各种吃喝玩乐。
但小姑娘绘画底子不错,平时兴致来了也会接一些画稿,打发打发时间。
和许淮安这个老男人是商业联姻,许淮安比原主大八岁,如今二十七,许氏集团大少爷。上流圈子的人皆知晓许氏和秦氏联姻,但一年来从未见二人在公开场合露面,许淮安对此解释为许夫人忙于学业,不便过多出席。
秦暖内心翻白眼,没有忙于学业,是某个男人在新婚当晚说二人的生活互不干扰,也不要涉及彼此过多的生活圈子。
纵然已为人妻,可是结婚一年,俩人从未同房,原主依旧放纵自己灯红酒绿的日子,许淮安也忙于公司执行工作狂模式。
秦暖受不了大学里四人间的狭隘空间,让人办了走路手续。
许淮安对秦暖唯一要求,便是原主必须十一点之前到家。
想来还是觉得小妻子是个学生,定了个家规。
“我想,该说的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停至别墅区,熄火,许淮安松了安全带,未下车。
封闭的空间,旁边坐了个冷冰冰的男人,秦暖很不适,她二十三年的世界中可没有谈过恋爱,现在直接结婚了,跨度还挺大。
声音出口便是小姑娘的那种温软:“对不起,醉了没注意时间。”
她第一次没有跳起来摔门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