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鈴聲響到快四十秒的時候唐朝才接通。
「對不起,哥哥。」唐朝的聲音懶洋洋的:「我在忙呢。」
以前是唐朝比較主動聯繫鶴連祠,無論是電話還是微信,鶴連祠很少回。但現在情況反了過來。
鶴連祠現在基本上會秒回唐朝微信,並且常打電話約唐朝出去。
唐朝一直是蹬鼻子上臉、恃寵而驕的性格,在鶴連祠轉變後沒兩天就懶散下來,不多麼熱情了。五次約會裡,也只有一兩次會答應出去。
鶴連祠卻奇蹟般的不生氣,給出的寵愛讓人有種他身處熱戀的錯覺。
這一回也是,他笑了一下。低沉的笑聲透過電流傳輸輕輕震著唐朝的耳膜:「是我打擾了,公主好忙。」
唐朝在那頭抬起下巴,發出不大的一聲「哼」。
「今天晚上能出來嗎?」鶴連祠問。
唐朝沒有馬上回答,通話陷入沉默,鶴連祠耐心地等著。
過了一會兒,大概有三十秒,他開口。
「出來做什麼,喝酒?」
「如果你想的話。」鶴連祠道。
「好啊。」又安靜了一會兒後,唐朝說:「好啊,那就去喝酒吧。」
「老地方?」鶴連祠問。
「老地方。」唐朝應下。
鶴連祠臉上緩緩揚起一個笑容,那笑容的意味說不出是什麼。掛斷前他用嘴唇貼了一下手機聽筒,做足了寵溺的架勢。
掛斷後,唐朝卻扔了手機,將腦袋重重埋進枕頭裡。
緩慢地蠕動兩下,黑色的長髮有幾縷被折騰的翹起。他掙扎出一張漂亮的臉,下巴抵在枕頭上,喃喃道:「這樣不行……」
那次在酒店,唐朝在最後一刻借著鶴連祠的手抒發,接著他們什麼也沒做,甚至沒留宿,兩個人都洗了澡就離開了。
但從這以後,鶴連祠的態度就發生了微妙的轉變,唐朝次應約時還沒反應過來這個男人究竟想做什麼。
他們的第一站是曾經的那個電影院,鶴連祠在那被唐朝吊過胃口,一個人去了衛生間。
這回去的時候主動撩撥的一方變成了鶴連祠,清醒狀態下唐朝對來自他人的碰觸仍然無感。但他經不起耳邊鶴連祠的激將,也經不起鶴連祠的溫聲誇獎,情緒上頭就配合了對方的動作。
他配合,後續的發展不知不覺間就和那天在酒店重合。
唐朝回神時電影已經結束,而他枕著鶴連祠的肩,額上的汗蹭到了對方的脖頸。
鶴連祠的手廝磨著他,他的身體在短暫的時間裡未生出一絲抗拒性反應。
接著是第二次,第三次。
唐朝赴過幾次約之後終於明白,鶴連祠是要讓他「脫敏」,他要他的病症放下對人的抗拒,並且是有針對性的,只對鶴連祠一個人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