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沫!”
医院的手术室外,一阵尖锐的声音响彻整条走廊。
不等秦沫做任何反应,脸上就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陈青莲指着她的鼻子怒骂,“你这个天煞孤星!早就让你滚出沈家,你非要死皮赖脸留下,纠缠庭均,现在害他出了车祸,你满意了吗?”
秦沫被这一巴掌打得晕头转脑的,嘴角渗出丝丝血腥味。
面对这些指责谩骂,她紧抿着嘴唇垂眸不语,内心被愧疚自责填满。
陈青莲说得对,都是她的错。
今天是她的生日,沈庭均会来这离家一百多公里外的度假村,肯定是为了给她准备惊喜。
见秦沫不说话,陈青莲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声量又提高了一些,“你哑巴了吗?做出这副委屈的样子给谁看?跟你那个妈一样下贱!”
“阿姨!”秦沫努力克制着情绪,语气不卑不亢,“您骂我可以,别说我妈。”
“我说你妈怎么啦?说错了吗?她用我们沈家的钱待在精神病院逍遥自在,让你赖在沈家这么多年白吃白喝,还不够贱吗?”
陈青莲吐沫横飞,青筋暴起。
蓦地,手术室门开了。
她立刻收声,瞪了秦沫一眼,转头看向医生,眼中带着无尽的期盼,“医生,我儿子怎么样?醒了吗?”
医生摇摇头,眉心微蹙,“他的生命体征已趋于平稳,但什么时候能醒不好说。几天、几个月、几年,甚至……都有可能。”
闻言,陈青莲发出一阵哀嚎,疯狂地撕扯着秦沫的衣衫头发,咆哮道:“你这个狐狸精!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
秦沫脸色苍白,目光呆滞,任由陈青莲朝她肆意发泄情绪。
七岁那年,父亲因病去世,母亲一夜白头,变得疯疯癫癫。
是父亲的生前好友沈长义一手操办了父亲的后事,将她母亲送到精神病院治疗,并把她带回沈家抚养。
没过几年,沈长义意外离世,陈青莲认为是她给沈家带来厄运,无数次恶言恶语想要将尚且年幼的她赶出沈家。
是沈庭均坚持留下了她,并且用无微不至的关怀温暖了她那颗支离破碎的心。
在她所有难过委屈的时候,沈庭均都没有缺过席。他是她生命里唯一的那束光。
相对于沈长义的养育之恩和沈庭均的温暖守护,陈青莲的这点谩骂指责根本不算什么。
“请问,是沈庭均的家属吗?”
正在陈青莲情绪崩溃的时候,两名警察走上前来。
听到沈庭均的名字,秦沫快速反应过来,“我是!”
顿了顿,她有些底气不足地补充,“我是他的未婚妻秦沫,之前您打电话联系过我的。”
“好,关于沈先生的事故原因,我们需要跟家属确认一下。”
陈青莲一把将秦沫推开,“你是哪门子的未婚妻?我是他妈妈,有什么事跟我说!”
警察不置可否,将两人一齐带到了医生办公室。
“这次事故原因是沈先生在驾车过程中,与副驾驶上的女乘客进行互动,正巧碰上急转弯,猛打方向盘才会撞到山体。”
听完这平淡如水的陈述,陈青莲和秦沫异口同声道:“不可能!”
警察也不争辩,将平板递到她们面前,“这是我们从行车记录仪上提取的视频资料,二位可以看看。”
秦沫暗暗提了口气,按下播放键。
视频里,通往度假村的山路上车辆稀少。
一个女人娇滴滴地问:“我跟你那个未婚妻比,谁更有吸引力?”
“这还用问……当然是你。”
是沈庭均的声音,秦沫的心猛地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