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月前在虱子岛,杏林之中去了个黑衣俗人,就是眼前这位了。
那人诧异道:“你怎么在这儿?”
后方一位身着青衣的年轻姑娘缓步走来,离着尚有一丈远便听见了二人对话。
愣神之际,便听见那个采药少年开口,声音略显无奈。
“我就是路过,结果瞧见有臭不要脸的偷看女子洗澡,想着路见不平呢,结果你也瞧见了,被人当成细作圈这儿了。”
青年无奈,伸手揉了揉眉心,“我叫阮黑,是他大哥,是我管教不严。”
刘赤亭一愣,“那阮白?”
阮黑一叹,“见笑了……也是。”
刘赤亭神色古怪,扭头儿往屋子里看了一眼,不禁嘀咕了起来。
老二叫阮白,那是个不折不扣的作精。老三叫阮青,好色之徒。老四……长得挺好看,只是实在是太高了!方才阮红进门之时,刘赤亭生怕她碰头。
这么看来,碧游山上,也就这阮黑像个正经人啊?
屋里惨叫声还没停下,阮黑也没理会,而是转头往身后看去,轻声一句:“潋潋,他不是细作,是个外乡人。”
女子正愣神呢,闻言之后猛地清醒,却又不紧不慢点头:“我听到了。”
听到是听到了,但她没有半点儿要道歉的意思。
刘赤亭随意瞥了她一眼,拍了拍身上浮土,缓缓站了起来。
“不要把别人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你这长相,在我认识的人里连前十都排不上,谁乐意偷看你?”
换成别人,心里再怎么不情愿,嘴上起码认个错嘛?万万没想到,这女子竟然根本不理会,反而冲着阮黑开口:“阮师兄,人就不要打了,打了又有什么用?我们师姐妹都是未出阁的女子,如今被阮青看了个干净,这事就这么算了吗?”
阮黑再次回头,略微一笑,笑容有些意味深长。
“那姚师妹打算怎么办?”
此时此刻,有一道身影凭空出现,披着长,穿着一身墨绿色长衫,腰间悬挂一枚青玉,眉心处还点着一抹红。
阮黑转头望去,淡然一笑,问道:“黎庸,有意思吗?”
披男子一笑,“你这是什么话?小青什么秉性你我都清楚,做出来这种事,我确实不好跟几位师妹交代啊!”
刘赤亭只听了三两句便有些头疼,又是一场算计。
修士修行也得跟凡人打仗一样,你们怎么不去学学兵法?
刘赤亭往阮黑看去,询问道:“碧游山是在湖那边吗?我还有事,先走了。”
阮黑刚要点头,那黎庸却笑盈盈道:“小兄弟自便。”
刘赤亭冲着阮黑一抱拳,轻声道:“那我就先走了。”
阮黑走了几步,拍了拍刘赤亭肩头,摇头道:“待会儿跟我一起走吧。”
他转过头,冷冷一句:“当个人吧。”
黎庸笑道:“多谢夸奖。”
阮黑冲着屋子里喊道:“行了,别打了,打死也没用,遭人算计了还不自知,你跟你二哥一个比一个蠢!”
高大姑娘抓起阮青一把丢了出来,随后轰隆一声,她竟是直接将屋顶子掀开了。
刘赤亭心里嘀咕,这力气,倒是与秦秉有的一拼,他们要是认识,一定能做好朋友吧?
反正此时走不掉了,刘赤干脆坐在原地,静静看戏。
黎庸瞅了一眼阮青,嘴角一抽,看模样他瞧见阮红之时,也在怵。
“潋潋,给小青弄点儿水洗脸。红儿你下手太重了吧?这是你亲哥哥。”
阮黑瞧见刘赤亭一屁股坐在门前台阶上,不禁一笑,自己走过去坐在了刘赤亭身边,旋即问道:“行了,挖个坑把我骗来,到底什么事?”
黎庸长叹一声,竟然也坐在了一边,过去时还打趣了刘赤亭一声,说什么能憋着不看,真是了不得。
坐稳之后,他拍了拍阮黑肩头,呢喃道:“三月一小战,半年一大战,动辄死伤数人,那都是我们辛辛苦苦养起来的修士。争来争去几十年了,咱们小时候就在打,现在都一百多岁的人了,还在打。你说,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说着,他声音变得低沉:“黑子,帮个忙。”
刘赤亭听着听着,脸色就变黑了。
“等会儿?你们关系不错是吧?那搞这么一出,有毛病?”
阮黑撇嘴道:“这狗东西手段向来下作。”
黎庸呵呵一笑,“你他娘自诩君子,我不用点儿手段让你理亏,你他娘能帮我?”
未曾想阮黑淡淡然一句:“你闭嘴,你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偷看女子洗澡,小青还不是被你带坏的?”
黎庸冷声道:“你少拿穿开裆裤时的事情说事儿,就说你帮不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