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髯客张三?
虞晓雪一步迈出,面色凝重,沉声道:“我不管你是谁,为谁而来,比斗结束之前谁也不能干涉擂台上的事情,元婴巅峰也不行!”
话音刚落,一道百余丈之高的白衣仙子凭空出现,其手提一柄漆黑长枪,双足赤裸,突然间以枪尖对准虬髯客,沉声道:“你可以试试!”
刘赤亭神色诧异,这已经不是诸景之神了,这三百余丈高的身影,是金身法相啊!不是说到了元婴修为才能有法天相地么?怎么她才结丹而已,就可以法相外放了?
最离奇的是,虞晓雪的法相之外有龙形虚影,甚至有淡淡龙吟之音传出。
单单此时气势,已经不亚于寻常元婴了!
张三淡然一笑,拔下背后赤鞘长剑插在岸边,随后盘膝而坐,开口道:“玉京圣女好大的威风,你就不想知道她是何身份?难道武斗比杀魔宗余孽,还要重要?”
魔宗余孽?刘赤亭死死盯住阿如,她是魔宗余孽?
虞晓雪只冷冷一句:“比斗之后再知道也不迟,即便是魔宗余孽,她敢乱来,我必亲手毙了她。”
虬髯汉子冷笑一声:“你们这帮白皮子,总是这么自以为是。”
正说话时,阿如已经登台,凌空一拳而已,对手轰然倒飞出去,她淡淡然转身走下擂台,由头至尾也就看了那虬髯客一眼。
阿谣早就乐得合不拢嘴了,她心说这还真热闹啊!
反观虞晓雪,法相消散,冷声道:“继续。”
比斗继续,秦秉与李稚元也赢得干脆利落,虞晓雪便再次下场,递给每人一棵草,与方才规矩一样,但这次第三长的人会轮空。
刘赤亭心湖之中再次传来虞晓雪的声音:“本来想着,让你撑到最后拿上阴宫就跑,现在看来是不行了。你们五个人,别让李稚元与那个怯月宗修士拿到就行,剩下两人若能得手,将来还是你的。”
刘赤亭听得真切,心中却又有着自己的打算。
结果出来了,轮空的居然是秦秉,手中草最长的,是刘赤亭,最短的,是李稚元。
因为刘赤亭根本没有动那根草,李稚元看在眼里,便只留下指甲盖大小的一截儿罢了。
秦秉长叹一声,有些无奈,心说这丫头怎么不记好呢?当年若非刘赤亭手下留情,你已经死了啊!
“老三,我这么说好像有点儿胳膊肘往外拐,可是……我还是希望你留她一条命。”
秦秉声音原本不大,可他说出来的一瞬间,刘赤亭却突然转头,神色变得冰冷,吓了秦秉一大跳。
秦秉皱了皱眉头,“什么意思?我说你两句还都不成了?”
可是他分明瞧见,刘赤亭的脸上露出几分讥笑。
“秦宗主可真是大度,我被她害得河车路断,若非在瀛洲得了些机缘,我已经死了,你让我大度?”
秦秉再次皱眉,这家伙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之间翻脸了?
“怎么说我也是你结拜二哥,你这般阴阳怪气是什么意思?”
刘赤亭往后退了三步,猛地拔出长剑,摇头道:“没什么意思,她与童趣追杀我,我走投无路反杀童趣,是我的错?她将我轰落万丈悬崖,断我河车之路也是我的错?她颁布悬赏,我当年南下之路举步维艰,还是我的错?结拜二哥,是不会胳膊肘往外拐的。”
说罢,刘赤亭一步跃上雷霆,这次登台之时手中便握着未名。
反观秦秉,此时此刻面色极其凝重。
这不是刘赤亭的作风,他要干什么?当着这么多人,让人家觉得我们反目了吗?
登台之后,李稚元已经握紧长枪,一身气势几乎攀升到了极点。
“山人书铺的悬赏令说的很清楚,我找她也只能抓活的,她自己都乖乖跟我走了,你非要插一脚!跟你有什么关系?若非你非要带她走,童趣就不会死,我父王也不会被派去灭蜀,李嗣源就没有机会兵变,我父王也就不会自杀。”
她那双眸子早已变得猩红,等这一刻,她等了很久很久了。
“我早说过了,你我二人,不死不休!”
话音刚落,李稚元手持长枪,似飞矢一般突刺而出,直取刘赤亭首级。
反观刘赤亭,都觉得有些可笑,明明是你主动招惹我的,怎么有理的反倒是你了?想着捉胡潇潇换取瀛洲印记时,你就得做好丢命的准备的。
他都没用剑罡,只是一脚斜挑而上,便是数万斤巨力砸出。剑锋与长枪碰撞,一声炸裂响动,竟是使得方圆数千丈的湖面波涛四起。
就这一个照面,李稚元长枪已然脱手。瞬间而已,她已经绝望了。
刘赤亭翻转长剑,以剑身朝着下方拍去,李稚元赶忙抬起手臂格挡,却被刘赤亭像钉铁钉似的,将半截儿身子砸入了擂台之中,李稚元的两条手臂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折了起来,触目惊心。
虬髯客身边,钱玄瞧见李稚元凄惨模样,心头着实一颤。他用尽全力大喊一声:“刘……刘赤亭!你饶她一次,一切皆是因我而起,我以我的这条命,抵他的命!”
虞晓雪深吸一口气,这家伙下手怎么这么狠?一照面就以巨力强行镇压稚元,你连我的面子都不……你这家伙!
刘赤亭根本没有收手的迹象,他心念一动,整座雷霆已然被狂暴雷霆笼罩。
他的一只手放在李稚元头顶,冷笑一声,沉声道:“断我河车路的仇,今日要有了了结。”
李稚元已经闭上了眼睛,此时此刻,她七窍流血,脸上早已糊了一层血污。她心中呢喃:“对不起,我没办法给你报仇了。”
她以为自己要死了,可偏偏有一道声音传入了她心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