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那孩子五行缺五行是吗,那……就让孩子名深圳,字铁板烧吧。深圳铁板烧,五行有五行。”
“铁板烧?是个好名儿!听起来就是个硬汉!”
福三听了傻乐道。
蒋玉疲惫地扯了扯唇角,默默给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磕了一个。
对不起,给你起了食物的名字。
还有就是这天沼山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他浑身解数快要使完了,再不把季凌纾给挖出来,他都不知道要怎么装下去了。
别扭
明宵星君的神殿遍布琉璃海上下,越是富庶的地方,神殿越富丽堂皇。
金霞宗内的明宵殿更是紫贝珠宫,玲珑顶玉岫阶,皓金筑造的神像高达数十米,庄严肃穆,号称是全天下最观丽的神殿。
平玉原甚至有传言,说在金霞宗里的明宵殿许愿一定能被明宵星君听到,毕竟数百年前明宵星君就是从金霞宗飞升成圣的,金霞宗也算是神君的故乡。
常人对那神殿心驰神往,季凌纾却不以为意——那大殿离江御的住处不远,小时候江御经常带他去殿里躲雨遛弯。
就连每年的拜神祭,以宗主玄行简为首的一众仙尊仙师毕恭毕敬地祝颂供奉,江御也只是抱着手站在一旁,仿佛连看都懒得看那神像一眼。
师尊对待神君是这个态度,被一手带大的季凌纾自然师唱徒随,从小就对那明宵星君没什么敬畏之心,也不相信他真能倾听人愿渡化人间。
甚至在江御失踪逃婚的前一天,就在那清肃庄穆之地,在明宵星君的筑金神像之前,季凌纾还犯了欺师犯上之罪。
彻彻底底的,欺师犯上。
墨族体内的兽血能带来昳丽的容貌、强壮的体魄,但同时也让季凌纾几乎每过一段时间都会因为兽脉而遭历情热。
他知道师尊不喜,成年后更怕吓到师尊,那天便藏到了师尊屋外的竹林冷泉之中。
谁料天却突然下起大雨,江御出来寻他,他狼狈地被找到,当时情热难抑,头昏眼热,到现在也记不起自己到底是被勾引还是被纵容,竟扯去了江御的衣衫,咬住了江御的肩膀。
记忆和雨夜融为一体,淙淙彻暮吹雨溅雾,把触感和声响都冲刷得模糊不清。
季凌纾分不清那一晚到底是确有此事,还是都是他在兽欲的支配下引发的绮丽梦境。
如果是梦境,那他为什么能如此清晰地记得江御身上的味道和温度,那是和平日单纯地呆在师尊身边时完全不同的感触,江御落在他肩头的汗、留在他耳畔的喘、被钉得很深时发出的呜咽,他全部都记得清清楚楚——不可能有幻境或是臆想能如此具象。
但若说是事实,他却又记不起前因和后果,记忆碎得像是被人故意取走了片段,最后他埋在师尊颈畔睡得太过安稳,醒来后全身也干净清爽不像是历经过情事。
他想去问江御。
可江御却消失了。
如果那一夜确有其事,以江御的性格,绝不可能拒不承认,甚至对他避之不见。
再见师尊时已经在天沼山,他的师尊丢了剑也被封印了一身功法,迷茫无辜的眼瞳里映照不出半点和他的暧昧旖旎。
所以季凌纾想,那大抵只是他的梦。是他成年时对年长者所做的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