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去场面令人震憾。里面散落的白骨,一层一层堆积着,几乎每个房间都有几具;甚至还有抱着孩子的白骨;走廊和花园的白骨尤其多,姿势各不一样。它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死的时间差不多。
面对这多的白骨,两人惊呆了,这又是一个坟场,一个全家被屠杀后的坟场。
戴天脸色惨白,全身不住的抖,牙齿咯咯打颤。郁松柏知道触动了他的心事,赶紧把他牵到一间没有白骨的房间,搂着他肩试图让他平静。
当他的手刚放在戴天肩上时,却突然被戴天抱住,狠狠地、用力地,想把他揉进骨血的那种拥抱。
“不”,戴天出一声痛苦不堪的嚎叫,把头埋进了郁松柏的肩窝里;一滴滴冰凉的水珠落在郁松柏身上,如同烙铁,烙的他心疼。他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戴天的背,轻声的安慰:“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良久,戴天才平静下来。他松开郁松柏,不敢与他直视,走到窗户边呆。
男人有泪不轻弹,更不会随意在别人面前流泪。
郁松柏会意,借故出恭,让戴天一人在房间平静平静,他四处走走。
这里的房间一个挨一个,密密麻麻;因年久失修,有一些房间已经塌陷了,墙皮也脱落了,落叶堆满地,蜘蛛网挂满了墙;花园长满了杂草,掩盖了原来的模样。
这房子最起码有六七年没人住了,也不知道何等原因能让一家人都被屠杀干净;或许不是江湖人,就是单纯太富了,被打劫的盯上了。
郁松柏顺着走廊,几乎每个房间都看了一遍,既没看到关于这宅子信息的蛛丝马迹,也没看到一丝金银珠宝,到处空荡荡。
再度逛回来时,戴天早已将铺盖打开,准备将就过一夜。见他回来,只是掀了掀眼皮,继续打他的坐。
见到他恢复了平静,郁松柏提起的心终于放下了。
看着七穿八洞破烂不堪的住宿房间,郁松柏十分嫌弃,但想到是自己要求停步的,也无话可说,只得接受现实。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场面太震憾了?还是累到了?反正他一挨枕头就睡着了,平日他都要跟戴天唠嗑半天才睡。
倒是戴天打坐到半夜,却听见一阵脚步掠过屋顶的声音,声音极轻,却惊醒了他。
荒山野岭的空宅子,半夜来人?
第2o章某人觉得自己很多余
他翻身出门,却见宅子最后一排房间,有间屋子的窗户隐隐有人影晃动,难道这宅子还有人住?
他四处张望,今晚的月色格外明亮,照耀在树上,在地面印下片片影子;偶尔一阵微风,卷起片片落叶,夹杂着小虫子的鸣叫声,再没有其它声音了;一切都显得这么正常。
戴天沉思了一会,也跳上了屋顶,小心的朝那屋子靠近。轻手轻脚的趴在房顶,掀开瓦片朝里面望去:桌上点了一根小小的蜡烛,微弱的烛光下,看见一个人被五花大绑,嘴里应该是塞了布条,只能出呜呜的声音。
旁人踹了他一脚,他腿一软,跪倒一个锦衣玉服的中年人面前。
四周站了几个人,一位打扮花枝招展的美妇,一位留着山羊胡的老头,还有两位精干的年轻人。美妇和老头,有些眼熟,似曾相识。
那中年人坐在椅子上,左手上戴着一个硕大的翡翠戒指,不紧不慢的敲着桌子。
老头看看中年人,抬头朗声道:“朋友,既然来了,那就下来喝喝茶吧。”
趴在屋顶的戴天顿时觉得一股强大的杀意从屋下涌了上来,拉他下去。
他知道自己老早就被现了,一拳难敌四手,只能硬着头皮顺力下去,也不知能否全身而退。
结果,他是结结实实的摔了下去。
戴天有些狼狈的爬了起来,想看看这中年人是谁。头一抬,却碰到一双诧异的眼神:“是你。”
那老头见是他,一下不知道说什么了,回头看着中年人:“主公,这。。。。。” 边上那花枝招展的美妇,同样也是惊诧的眼神。不知道他们从他这张脸看到了什么。戴天心里好好搜刮了一下,着实想不起这几人是谁,确定自己不认识。
只是,只是那凶猛的杀意,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中年人站了起来,围着他转了几圈,仔细地打量他一番。
这回戴天看清了他的长相,年轻时应该十分英俊;现在上了岁数,气质更加沉稳,仿佛全天下没有任何事可以让他有丝情绪外漏,唯有眼神犀利如鹰隼,带着久居上位者的威严。
戴天确定自己没见过他,但有股莫名的熟悉感缠上心头。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对方不吭声,戴天也不敢说话,更不敢走。他衡量了双方实力,很悲哀的现:两位年轻人没问题,但对方这三个人,他可能是一个都打不过。
老头他是领教了实力;美妇打扮的是珠光宝气金光闪闪,从头到脚饰配的齐,虽然戴天觉得那玩意其实很重,也会让身体没那么灵活,但他敢保证,这些饰里遍布暗器毒药,如果他敢出招,满地打滚是少不了的;至于被称为主公的中年人,他功夫更是高,虽然没直接对上,可直觉告诉他,估计他连人家的衣角都没还粘上,就会被一掌打死。
江湖最不缺藏龙卧虎的人。
主公紧紧盯着他的脸,欲语还休;也不知道他脸上有什么,能让这位主公专注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