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若棠努力按捺住内心的狂喜,不冷不热地“哦”了一声。
从淮向她走近两步,那张俊容在她眼前渐渐清晰。
他打量了她两秒,“你很高兴?”
她扑闪着眼睛装无辜,“怎么可能?我一个女孩子,跟一个男人合租,传出去,很影响我名声的。”
他若有所思,“的确。更何况,你还对我见色起意,啧,这么想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现在的处境还挺危险。”
席若棠:???
她笑了:“不是,大外甥,你人高马大的,还怕我搞你?”
“你又不是没搞过我。”
“搞……”席若棠噎了一下,“你能别说这么容易引起误会的话么?”
从淮居高临下地睨了她一眼,长臂一伸,抓住爬上了洗衣机的泥煤,带它进屋,凉凉地落下一句:
“以前也不知道是谁,在游戏里,玩什么借位,又是亲我,又是上我的,嗐~我的命可真不好,净遇到流氓。”
席若棠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度变红。
那些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他怎么还记得?!记得就算了,提那些做什么?!
也怪她,她当初是怎么做到这么厚颜无耻的呢?!
网络果然是最好的保护色。
要搁现实里,她可矜持端庄淑女了!
她也进了客厅,看到他在拆一个大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逗猫棒,此外,还有一些用于组装猫爬架的配件。
“对了,”他说,没停下手上的动作,“你呢,也别高兴得太早。虽然我嫌搬家麻烦,极有可能会选择长时间住在这里,但是,我外公外婆不一定会同意程妤和她男友在一起。”
作为好闺蜜,席若棠不爱听他唱衰程妤他们那一对,“胡说八道,呸呸呸!”
“她男友瘦瘦弱弱,面无血色,看着就不像是能长命的。我外公外婆最讨厌这种男人。”
闻言,席若棠气得忍不住搡了他一把。
她力气不大,可他猝不及防,径直向前扑去,好在双手及时撑着地板,才没跪倒在地。
“你有病啊!”他不悦道,缓缓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与她对视。
“你能不咒别人么?你小姨和她男友,相亲相爱,都在一起七八年了,什么高考、异地恋、考研、找工作都挺过来了,你就不能盼着他俩有情人终成眷属?”
从淮抿了抿唇,面色冷峻,一言不。
他俯身,捡起地上的配件,开始组装。
席若棠气闷地站了几分钟。
泥煤从沙上跳下来,蹭了蹭她的脚。
她垂眼一看,弯腰抱起它,怏怏不乐地坐在一旁撸猫。
晚饭是席若棠做的。 “我厨艺一般,你将就着吃吧。等明天程妤回来,再叫她给你张罗满汉全席。”席若棠说着,夹了一块西红柿,放进碗里。
从淮低沉地“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两人沉默地进食,气氛僵硬尴尬。
饭后,从淮非常主动地收碗筷、洗碗。
席若棠坐在沙上,逗了会儿猫,就去洗了个澡。
而后,她回了房间。
她在房间煲剧,到了夜间十一点才出来。
她伸了个懒腰,打算刷个牙就睡了。
经过灯光大亮的客厅时,她一眼就注意到了沙上的从淮。
他已经洗了澡,换了身家居服。
一双长腿随意摊开,上身歪倒在沙上,一只手落在胯骨附近,虚虚地揽着蹲坐在他腰腹部的小黑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