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撇着嘴,看了看那边配合得正好的一人一狗,酸溜溜地说道:“阿元还真是看重那个侍卫。”
“人家有名字,叫陈石。”晚秋提醒道。
“我管他陈九陈十呢。”
晚秋笑道:“怎么,这就吃醋了?”
“才没有。”知夏嘴硬,不肯承认,“我就是觉得那个侍卫是心计深沉的,咱们以后可要小心他。”
“人家志不在此,你又做什么非得同他过不去?”晚秋知道这侍卫是个国公爷身边的人,如今他照看阿元,肯定只是暂时的,往后还会有别的去处,用不着她们担心。
“我看未必。”知夏不信,她就觉得陈石是故意抢她的事做。
她原先可是阿元身边的头号大红人,如今这个叫陈石的侍卫来了,叫知夏觉得她这个大红人的位子越发摇摇欲坠了起来,长此以往,阿元身边哪里还有她的立锥之地?
被知夏安安警惕的陈石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挡了别人的路。
他带着狗站好后,便看到阿元又拿出了它的小镜子。而后对着元宝,咻的一下射出一道光。
元宝才安心闭上眼睛准备睡下,眼皮处忽然又有了灼热感。它再次睁眼,毫无意外,眼睛又被灼伤了一次。
疼得它几乎失去了理智。
元宝狂躁了起来,吼叫不止。
小丫鬟闻言又急匆匆的赶过来,原以为有什么东西惹恼了元宝,可是四下找了找,却什么也没发现。
元宝躺在地上,滚来滚去,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像发怒的雄狮。然而它毕竟是一只狗,还是一只才四个月的狗,小丫鬟也不怕它,上前拧了拧它的耳朵教训道:“让你别瞎折腾,你偏不听,是铁了心要回去不成?”
元宝呜咽着,口中喋喋不休,企图将刚才的事情告诉小丫鬟。真的有人在闹它,真的!
可小丫鬟哪里听得懂它的狗语,只觉得它聒噪不已,烦人得很:“好了,别叫了!”
元宝用爪子刨着地,又委屈又憋屈,都快要急哭了。可它到底不想回去,便忍下来了。
这回,他却没有再闭着眼睛睡觉了,元宝是只警惕性非常强的狗,上当了两次,再不找出那个作乱的人,它是绝对不会放心睡下的。
沈元娘遗憾不已,偷偷做坏事的乐趣还没开始就已经没了。
不过她也没有就此放弃,既然不能偷偷做,不能偷偷整人,那就光明正大的做吧。她拍了拍陈石的肩膀,陈石立即会意,挪了一下位置,正对着元宝。
沈元娘继续用她的小镜子,对元宝进行攻击。
这一道光线笔直无误的从头射来,元宝嗷嗷直叫,连忙闭着眼睛躲到一边,可那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直追着它,如影随形,还一直往它眼睛里头射。好容易等元宝避开了,勉强睁开眼睛,便看到对面站着一人一狗。
人元宝不认识,可是狗,它却记得清清楚楚——是先欺负它,被他打回去的那只。
元宝咬牙切齿,正准备冲上去报仇,便发现那边高高站着的土狗奸诈地笑了一声,手上不断地调整小铜镜,果断地朝它射出一道光。
“汪汪汪——”元宝破口大骂。
只是还不等它冲过去,旁边的小丫鬟到先冲了过来,一手将它拎了起来,口中没好气的教训道:“说了这么多,你竟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元宝不断地替自己争辩,爪子指着沈元娘的方向。
小丫鬟顺着它的爪子偏了偏头,却什么也没看见,不由得更生气了:“行了行了,别啰嗦了,跟我回去!”
省得在这地方惹事。若是惊动了姑娘和陈姑娘,便又是她的失职了。回去关笼子里,它想怎么闹就怎么闹,左右无人理会它。说罢,小丫鬟便不由分说提着元宝的后颈,将它领了回去。
小丫鬟走得急,她手上的元宝却始终睁着眼睛,一直没有放弃盯着那处。果然,他们还没走远,对面的草丛里便探出了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元宝眼睛都红了。
蠢猪,沈元娘嗤笑一声,冲着元宝扬了扬自己手上的小铜镜。
明天再来啊,她笑得满是恶意。
元宝气得想咬人。
抓着它的小丫鬟见它又在动来动去,心头一烦,不轻不重的打了它一下:“闭嘴!”
她发现,照顾这只狗真的不是什么好差事。早知道如此,她绝对不会抢过这个活,这一天到晚的,烦都被它烦死了。
元宝顿了一会儿,不可置信的看向小丫鬟,叫唤地更凶了。
小丫鬟也那它没法子,不知道它拼命往后看究竟是为了看什么。她也没什么兴趣弄明白,自始至终都不曾往后看一眼,自然也就错过了得知真相的机会。
看着元宝吃鳖,沈元娘都乐疯了。
闹了这么半天,沈元娘也累了。最主要的是那只蠢狗已经回去了,她再呆下去也没那必要。只能让陈石带着她回去,还没走几步,便看到知夏急匆匆的跑过来,态度僵硬的从陈石手里接过沈元娘。
“我来抱吧。”知夏干巴巴地说道。
沈元娘累了不想走路,谁抱着她觉得都是一样的。
陈石也没有拒绝,余光瞥见知夏脸上的警惕,心中哂笑。难道他看上去像是跟丫鬟抢一只狗的人吗?
沈元娘筋疲力尽,将小铜镜交给晚秋保管之后,便歪着脑袋,趴在知夏怀里睡着了。
这一睡,便是好几个时辰。奶狗本来就觉多,她这么睡着,也没有不长眼色的人过来打扰。直到晚间楚慎回来后,沈元娘还是没有醒。
楚慎走到床前,见沈元娘睡得正酣,一点都没有醒来的迹象。她是躺着睡的,睡熟的时候无意识的露出自己的小肚皮,楚慎看了一会儿,没忍住又伸手摸了摸。
昨儿给她洗澡的时候他便贪恋上了这份手感。
没有什么毛,但是软乎乎的,又嫩又暖,戳一下便是一个坑。跟元娘的小肚子,也差不多了。
不多时,丫鬟过来问道:“国公爷,可要摆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