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忘今宵,難忘今宵……」
「無論天涯與海角……」
笑著收下長輩們的紅包,於銘遠往窗外看了一眼。
雪壓低了紅梅的枝頭,雪花還在紛紛揚揚落下,這幅美景伴隨著團圓的歡聲笑語,是獨屬於中國式的浪漫。
梅開百花之先,獨天下而春。1
——春天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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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間,楊爸靠在床頭,一個字一個字在搜索框裡輸入大猛1是什麼意思,研究明白後,楊爸在黑暗中欣慰地笑了……
1引自晚唐齊己《早梅》
第86章婚快樂(終章)
老太太在正月初六出了院,到底是年紀大了,進的這趟醫院耗費了她不少精氣神,出院的時候整個人還懨懨的。
「醫院真是不能呆,我才住了幾天啊就感覺身體哪哪都不得勁。」
姜沄給她蓋上毯子:「回家了好好養一養,要不了多久您就還能跟我們一塊兒逛街去了。」
正月初七6時蔚和江峰都要上班,他們特意請了一天假,初六晚一家人整整齊齊吃了一頓團圓飯。
年過完,楊臻小姨一家就返回了紐西蘭,姜波也回了他們生活的城市。離別時每個人都有些悵然,但並不悲傷,因為下一年,大家會再次因為「年」這個主題相聚在一起,感受愛意,感受團圓的煙火氣。
貳拾設計在正月初十開工,楊臻來了沒兩天就被楊爸揪著回了臻華地產,猛地沒有楊臻日日在眼前晃著,於銘遠感覺十分的不習慣。
臻華與貳拾相比,就如同是海洋里的巨輪與小漁船的區別,就算楊臻是太子爺,手裡握著相當重的一部分股份,眾人在賣他面子的同時,一些利益小團體裡也有不少人暗自給他使絆子。
楊臻忙得焦頭爛額,在加班加了整整兩個月後,徹底爆發了。
他把一沓報表往茶几上一摔,怒火幾乎把他洗了澡還沒吹的頭髮烤乾:「老子不幹了!誰愛干誰干!這他媽什麼東西!我看不懂!我不想看!看個屁!」
楊臻空降就是副總,楊爸把自己的得力幹將李秘書派過去輔助楊臻的工作。
上班第一天趕上開會,楊臻聽那些部門經理吵來吵去一個頭兩個大,什麼都還沒弄明白,就聽建經部的經理在這時候問他:「小楊總,您看呢?」
楊臻這麼多年的楊總也不是白做的,他冷笑了一聲:「我看?我看你們什麼時候能吵完。」
說完,拿起桌上的文件就走了,留下會議室的眾人面面相覷。
來的小楊總脾氣特別差不好惹第一天就在全公司傳開了,楊臻知道要鎮得住這些老油條光靠脾氣差不好惹可不行,白天跟著李秘書熟悉公司的事務,晚上還得加班加點研究公司這一年的年度經營計劃。
上一次和他家寶貝親密接觸……想不起來上一次是什麼時候了。
楊臻一肚子的火沒處發,全撒在了公司那些對他陽奉陰違的人身上。
氣出了,工作也得繼續。後來他實在受不了晚上回家只能看著於銘遠的睡顏偷偷親兩口的日子了,把工作全帶了回去。
「什麼屁事都來找我!破食堂改造就改造唄,你他媽改就是了,來問我有什麼想法!去他媽徵求員工意見啊!還有這個!這什麼!公司大門前綠植重栽!栽栽栽!這麼大個公司!種個破樹也要來問我?真是小刀喇皮炎我開了眼了!腦殘!一群活腦殘!」
於銘遠正在浴室刷牙,突然聽見楊臻在客廳一頓咆哮,一嘴牙膏沫的走出來,站在電視櫃旁邊用眼神示意:「怎麼了?」
看見於銘遠,楊臻深深吸了口氣,換上一副溫柔至極的語氣:「公司的事兒,你刷你的牙,別管我,我喊兩嗓子心裡就舒服了,明天我非去公司把那個行政部的傻逼老頭罵一頓。」
行政部的章科跟本來要升任副總,因為楊臻的截胡而不得不去分公司做一把手的劉興陽哥倆好,估計是替他打抱不平,用這種流程上挑不出毛病的瑣事找楊臻的茬。
「你說他是不是有病,這公司遲早不是我的嗎?我他媽姓楊,分不清大小王啊他。」
於銘遠返回衛生間,漱好口後回到客廳。
「別生氣了,你剛去才兩個月,不可能像叔叔一樣遊刃有餘,慢慢來。」
於銘遠溫聲勸他,楊臻立刻走過去把人攬在懷裡,委屈道:「我煩,我都多久沒那個那個了。」
於銘遠看了眼茶几上一團糟的文件,又看了眼牆上的掛鍾:「一個小時,夠不夠?」
「夠夠夠——」說完,就把於銘遠扛了起來,往臥室走去。
楊臻的肩胛骨恰好硌著於銘遠的胃部,於銘遠用力拍著楊臻的背:「我要吐了!」
那堆無人問津的紙張靜靜躺在茶几上,從十點鐘到第二天清晨,也無人問津。
楊臻在臻華的工作漸漸步入正軌,三月底,於雅琪在挪威辦婚禮,他和於銘遠飛過去了一趟。
於雅琪懷孕已經四個多月了,穿著合身的魚尾婚紗時,能清晰地看到小腹處微微隆起。
於雅琪有些生氣:「現在天氣只有幾度,冷得要命,戶外婚禮也泡湯了。我本來想再晚一點辦婚禮的,但是這小崽子四個月就已經這麼大了,再晚我怕我胖的婚紗都穿不進去了。」
於銘遠安慰她:「說什麼傻話,我們雅琪就是挺著大肚子穿婚紗也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