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關心竹西已經感受到了,要是沒別的事——」
蔡閆眼波一轉:「瞧我這記性,差點忘了。樓上有淮左留給小池的東西,我是想告訴小池這件事來著。」
池竹西:「什麼東西?」
「原本是定時寄出去的包裹,前幾天暴雨,物流出了問題,又給退回來了。收到後就放到了你和淮左以前的房間。」蔡閆說,「應該是淮左給你的生日禮物吧。」
池竹西再也不想和她廢話,立刻往樓上走,容岐也沒攔得住他。
「竹西——」
「沒關係,不用跟著。」池竹西頭也不回,黑色大衣划過一道弧度,「我拿了東西就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二樓的溫度更低了,每踏出去一步都像踩在冰上,寒氣從褲腿向上躥。
池竹西徑直走最裡面的房間,他推開門,一股風湧出來。
房間裡窗戶打開,空蕩蕩的,大大小小的紙箱堆在四周,大部分都用膠帶封好,只有幾個被拆開,裡面的東西散落了一地。
一個穿著鵝黃色羽絨服的身影背對著他盤腿坐在地上,正在拆下一個紙箱。
聽見開門聲後,那個身影轉過頭,和池竹西對視一眼後愣了兩秒。隨即擺出一張臭臉:「你誰啊?進來不知道敲門?」
他的身份昭然若揭,蔡閆和池樊川的兒子,池源。
池竹西沒回答,聲音和緩:「你在翻什麼?」
「我在翻什麼關你屁事,我還沒問你在我家幹嘛,你……」池源突然想到什麼,從地上站起來,面露驚訝,「池竹西?」
池竹西看見了對方腳邊那個拆開的快遞盒。
他垂下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池源覺得莫名其妙:「你來我家幹嘛,你哥的靈堂不是在那頭?」
黑衣少年突然向他走近,在他面前站停,相距不過半米。他們個頭差不多高,池源能從對方緩緩上移的幽謐的黑色瞳孔中看見自己逐漸變得失措的倒影。
此刻池源才意識到,他居然下意識在害怕。
他為什麼會怕一個看起來就病懨懨的陰沉傢伙?
池源有些惱怒,後退了一步,池竹西突然抬起了手,輕緩地抓住了池源的頭髮,帶著巨大的惡意將他狠狠往前拽。
吃痛聲入耳,池竹西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蒼白瘦削的臉完全看不出手下的力道。
池源已經開始大罵起什麼,但池竹西聽不見。其實他並沒生氣,只是想起了那個沒有送到自己手裡的鋼筆,看到了地上被拆得七零八落的快遞盒。
既然想到了,那個聲音也就再也按捺不住。
【和你媽一模一樣的小孬種,對別人的東西就這麼感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