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訊發出去後池竹西等了會兒,三分鐘不到,容岐的電話打了過來。
「怎麼?」那頭的環境有些嘈雜,容岐說,「我在聚餐,這邊信號可能不太好,找我什麼事?」
池竹西:「田笑已經安頓好了嗎?」
容岐的那頭的聲響模糊了一瞬,像是把電話拿遠了些,一陣風聲後,他的聲音變得清楚了,周圍也安靜不少。
「差不多吧,還有一些手續要走,不過不用我跟。『有時要你幫忙』是什麼意思?」
「余陶來找我。」
「余陶……余陶?」容岐似乎才想起這是誰,語快了些,「你還好嗎?」
「不算好,」鋼筆在手指間快轉動,池竹西依舊沒什麼表情,卻刻意壓低聲音,像是有些委屈,「看著他的臉我就回想起那段時間,那片山林……我想回去看看。」
「回去?」容岐思考了會兒,「暴露療法不是不可以,只不過……你真的沒關係?」
「所以你什麼時候有空。」
電話那頭一直沒有回應,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池竹西也不著急,鋼筆轉得越來越快,視線在日記本上漆黑的字跡上打轉。
池淮左已經在問他怎麼不回話了。
他能耐著性子在大一那年布置下大四畢業後的打算,卻等不及池竹西的一個結果。
在擔心什麼呢?覺得十幾年沒見的弟弟可能會選擇相信和自己相處得更久的心理醫生?
池竹西漫不經心的想著,終於等來了容岐的回答。
「抱歉,剛才在翻我的行程表,可以,我安排出時間。明天到周五可能不行,我全天都有會診安排,而且你也還要上課,那就周末?」
「明天到周五全天?你不是早九晚六?」
「因為處理田笑的事,工作堆了很多,我也不能放著諮詢室的合伙人單獨加班,估計得早六晚十。」
「那周日上午方便嗎?」
容岐笑:「你怎麼這麼客氣。沒什麼不方便的,我陪你去一趟就是了。」說著,他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你感冒了?」
「可能有點過敏,沒事。」
池竹西「嗯」了一聲:「那我就不打擾你聚餐了,周日上午我等你來接。」
「好。」容岐遲疑了會兒,說,「關於你媽媽的事。」
「我已經和她談好了。」池竹西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達到目的後也不繼續廢話,「我還要寫作業,先掛了,你玩得開心。」
容岐嘆了口氣,也沒繼續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