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席棠:………
心凉下来也只是一秒钟的事情。
旁边,没有等到回答的温暮堇再接再厉,呼呼又吹了两下:“怎么样?闻到了吗?”
沈席棠:……并没有。
迟迟没等到回应,温暮堇默默的退回到一米远的社交距离,即便是迷茫的思维也能察觉出一丝尴尬:“哈哈哈~你生气了?”
“你别当真啊,我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的。”见沈席棠面色不虞,温暮堇战战兢兢地补充:“你放心,我没吐,我很干净的。”
字字真切,表情诚恳。
可沈席棠的目光似有实质,落在他身上像是有千斤重,其中当感情过于复杂,别说醉了的温暮堇看不懂,就是没醉的他,也看不懂。
“走吧,送你回去。”终于,沈席棠温声开口,打破了僵局。
温暮堇乖了,不敢再造次:“哦,好。”
沈席棠又问:“你要回去和他说一声吗?”
“谁?周末晗吗?”温暮堇自动将这个‘他’理解成周末晗,这可是今天的寿星公,不是他还能是谁?
他大大咧咧道:“没事儿,我等会儿给他发条信息,都是老同学,不在乎那些场面上的话。”
温暮堇说的认真,可沈席棠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个。
他想问的不是这个人,可是,那个人究竟是谁,沈席棠也不想去提。
偏偏温暮堇哪壶不开提哪壶,小声嘟囔道:“对了,还得给俞斯嘉说一声,不然,他回头又要和我……”
后面几个字他没有说出来,但沈席棠可以猜到,大概就是小情侣一言不合闹别扭吧!
这么说来,自己就更不适合出现在他们身边了,没有人喜欢插足别人的感情,最起码他不喜欢。
默不作声的温暮堇心里想的却是,如果他不给俞斯嘉发消息说先回学校,回头这人一定会和他小爸告状,说他半夜三更一个人乱跑。
不过,他也不担心,到时候他就和俞爸爸说俞斯嘉大晚上带他出去喝酒,谁怕谁啊!
大不了谁都不好过。
没一会儿。两人走出会所大门,等出租车的时候,温暮堇再一次开始絮絮叨叨,不过这一次他没接着十三岁的事情继续说,而是发表了自己第一次喝酒的感触:“……味道其实也还行,有点甜,有一股红茶味儿,不过,我还是觉得长岛冰茶没有北门那家手打柠檬茶好喝。”
沈席棠心里门儿清,保持沉默等着他说完。
果然,温暮堇说出下一句:“我们可以去买吗?”
沈席棠点头应声:“可以。”
紧接着,他问:“这次你要几分甜?”
温暮堇宕机的大脑短暂地运行了片刻,思考起自己要喝几分甜的柠檬茶。
据说每天吃太多糖会增加得糖尿病的风险,为了安全起见,他郑重道:“零糖吧!”
沈席棠:………
算了,当他没问。
再者,朋友和男朋友,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其实有千里之遥,他和俞斯嘉瞎较什么劲?
扪心自问,较得过吗?
很快,出租车在他们面前停下,两人上了后座,直奔杭大北门小吃街。
会所里,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俞斯嘉缓缓睁开了眼睛,周围高低错落的吼叫让他的耳朵苦不堪言,他坐起身,环视包间一周,没有找见温暮堇的身影。
正纳闷这人去哪里了,下一秒,带着被吼干了的嗓子的周末晗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哑声道:“醒了啊?”
“本来也没睡。”俞斯嘉这个人是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会清醒地给自己留下一丝余地,刚才被陆景程他们拉着灌酒时,说是十分醉,实际只有七分醉而已。
更何况今天的主角可是周末晗,一群人拉着他不放干什么?去坑寿星公啊!
“润润嗓子。”说着,俞斯嘉伸手把桌子上没动过的矿泉水推到周末晗面前,然后才问到:“暮暮人呢?”
周末晗一口气喝掉小半瓶水,跟着往四周看了一眼,也没找见人,他想了想道:“我之前看见他出去了,估摸着是去洗手间了。”
他先前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在和谢亦骞拼歌上了,没怎么留意温暮堇,自然也不知道对方误喝了一杯长岛冰茶。
“那我等等他。”俞斯嘉打算等温暮堇回来就先把人送回学校,再去处理其他事情,他和周末晗提前说了下:“待会儿你们继续玩,我和暮暮就先走了。”
周末晗没意见,他们玩的已经挺晚的了,差不多也该散了。
两人正说着话,包间的门蓦地被推开了,楚则铭扶着醉醺醺的陆景程走进来,瞧见角落里的俞斯嘉和周末晗,便目标明确地直直冲过来。
大概是情场失意,陆景程今晚在他们之间是喝的最多的,此时整个人跟抽了骨头似的软绵绵地瘫在楚则铭身上,一米八的大个儿,把楚则铭累的够呛。
周末晗见状赶紧起身走过去帮忙搭了把手,免得稍后两人一个不注意摔成狗吃屎,疼不疼暂且不说,总归是丢人的。
等到把人扔在沙发上,楚则铭才松了一口气,吐槽道:“陆景程太重了,我胳膊都快被压麻了。”
俞斯嘉探头过去看了一眼,只见躺在沙发上的陆景程翻了一个身,嘴里还在念叨着黎言初的名字。
其他两人自然也听见了,齐齐看向俞斯嘉,他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周末晗的生日黎言初当然不会缺席,只不过他吃完饭就走了,一是因为他手上有个小课题研究,需要要去图书馆查资料,二是他最近在尽量避免和陆景程相处,算是委婉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