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祝虞准备做那种球形关节,好活动的人偶,这回他决定先从身体开始做起。
就这么不知不觉在工作台旁一直待到晚上,祝虞揉了揉酸胀的脖颈,抬眼看向窗外,顿时心一跳。
人偶呢!怎么不在池塘边了?
去哪了?去哪了?到底去哪里了?祝虞首先下意识看向周围,没有,又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没有。
这才出门来到前院,看见有个熟悉的背影蹲在地上,面前是祝虞围的小鸡栏,旁边是小鸭栏。里面放的是前几天从隔壁村带回来的小鸡仔和小鸭仔。
而人偶蹲在旁边,专心致志地看着这群小仔子。
那个祂不会是又饿了吧!想吃肉了?
祝虞纠结半天,磨磨蹭蹭走上去,但走到的是围的鸡栏的另一边。隔着中间的鸡栏,祝虞对人偶说:“还太小了,不能吃,得养养。”
这时,人偶一直低垂的头才缓慢的扬起,看着祝虞重复说:“不能吃得养养”
祝虞顿时头皮一麻,对方是很听他话的复述一遍,但为什么要直直盯着他说,怎么感觉有那么一丝不对劲。
“你你知道就好。”祝虞扔下这句话,飞速跑回房子里,关上门。
今晚依旧不能让祂进门啊!但为了避免早起迎来贴窗杀,祝虞扯了一块大布,坐回缝纫机前,吭哧吭哧搞了一个窗帘。
这个房子每一个房间都有玻璃窗,窗户都设计得很大,透光很好,但没有一个窗户前有窗帘。不过这里没人,祝虞才开始也没在意,直到现在他赶在睡觉前给自己卧室挂了一块简易窗帘。
双手合十,希望今晚的人偶也跟昨晚一样,安安静静在外面待着,至于明早会怎么样,明早再说吧。
夜晚,祂已经在池塘边晒了大半夜的月光浴,白天吸收的能量渐渐消散,感觉到体内又开始像裂个大洞般,有种空洞饥饿的感觉冒头。
看着面前倒映着月光的平静池塘,祂的心思飘到了房子里那个小人类身上。
那一晚只是躺在那个小人类的身旁,祂体内的饥饿感逐渐被抚平,很奇怪,明明他那么香,祂居然没有越闻越馋。
但一个人站在这里,祂开始有些馋了。
屋内,被祝虞雕刻到一半的身体还有之前随意雕刻的粗糙人头,表面同时涌动出淡淡黑雾,“咕嘟嘟”滚到祝虞的床边,爬上床,这才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又感觉到不太满足,两个人偶零件往里贴了贴,分别贴到祝虞的腰侧和小腿肚旁。
皮肤与黏土相贴的感觉,祂感觉比单纯的躺在旁边更好。
翌日一早,祝虞醒来,总感觉昨晚没睡太好。醒来一想到人偶有可能贴在窗户边看他,猛地翻身下床,没敢直接拉开卧室窗帘,而是小心翼翼走到另一个房间门口,向里探去,看到池塘边的人影后,祝虞才松口气。
还好,在安全距离!
只不过,人偶在发觉他醒来后,又过来找他吃饭了。
祝虞有了昨天的教训,也不给祂煮什么黑暗料理了,而是将祂带到菜地。他摘一个,给人偶递一个,摘一个递一个。
今天还好,没有狂吃,“吃了”几个菜之后,就转身走了。
咦?还挺好养活,祝虞看了看人偶“吃过”的菜,嗯,今天他一天的菜也是有着落了。
随后的几天也是如此度过,祝虞也渐渐习惯了这种节奏,每天都当自己定时饲养一只大型人偶。说实话饲养方式非常简单,后面几天人偶的“食量”稳定下来,而被人偶“吃过”的菜刚好够祝虞一天的食量。
人偶一天就“吃”这么一次,大部分时间都会站在池塘边,偶尔无所事事的乱晃悠。从最初的惊慌后,祝虞感到习惯了,居然体会到一丝莫名的养动物的感觉。
其余时间祝虞一心扑在下个人偶身上,经过几天的雕刻、打磨、上色烧制,基本上新人偶已经完成,剩下就是组装以及做衣服了。
这一次祝虞想做一个简单点的衣服,估计很快便能做好。
另一头,榆木村内,那天回去的三人,对着村长以及众人七嘴八舌说了一通。
“我们看见一个陌生男人,他衣服华丽,不是我们本地人。”
“大概是林枕之认识的朋友?”
“所以我们没有再上前。”
榆木村他们属于闽川地区里的一个小村落,在这个地区请神仪式只在内部流传,外地人从不知道。他们本地人都有不成文的规定,绝不会在外地人面前开口说这件事。
就像是一个秘密,一个闽川地区人们心中心照不宣的秘密一般存在。
村长沉吟:“他从哪来的朋友?算了,还是先找找别的地方,这一回仔细搜查,同时打听一下别村的情况。”
如果别的村请神仪式成功,那他们就能松口气,可以不用再搜查了。
等到明年这个时候,一定要加强防守,周围都安排上人,轮流盯梢。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是他们大意了。
但几天过去,现实的情况依旧是毫无进展,别的村落也没有传来哪个仪式成功的消息。
焦躁在榆木村之间蔓延,尤其是现在聚集在村长一家的知情人士。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外地人不懂,看见那些神土,以为是好东西,结果全部带回来?”其中一人,又提起前几天的事。
“去问问那个人是谁?”村长直接下命令说道。
人偶之家7
完工的新人偶身体零件全部摆放在工作台旁,祝虞蹲下来一截一截的安装,而人偶一号此时好奇的站在旁边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