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中國人。」傑勒米·朗曼肯定地說道,他認出了女孩身下的弗里斯蘭馬:「她騎的是放逐之刃。」
「哇噢,傳聞中的放逐之刃。」在場的裁判露出瞭然的神色。
倫敦這麼點地方,馬術俱樂部稍微有個聞,全倫敦都知道。
放逐之刃作為一匹退貨三次的賽馬惡名遠揚,無數人垂涎它的血統,它的相貌,它的天賦。但是它不願意為任何人類成為芭蕾舞者。
菲爾·科林斯的聲音在空曠的場內響起,漫長黑夜揚起前蹄,縮短跑步到達場內的s點。
比賽過程中,選手不得出聲,只能通過手裡的韁繩和腿部的動作來提醒身下的搭檔。
栗瑾走上賽場的那一刻,耳邊嘈雜的聲音瞬間消失不見,她只能感受到漫長黑夜溫暖的軀體,還有歌手沙啞的聲音。
她挺直腰板,全身心信任自己的搭檔,手裡的韁繩只是鬆鬆地握在手裡。
高大俊美的黑馬,在賽場上做出一系列流暢的動作,始終保持授銜狀態,濃密的尾毛在空中揚起波浪線條。
裁判組盯著眼前的馬術芭蕾,他們沒想到一個cdI1*還能看到如此美麗柔和的表演。
是的,眼前不再是死板的乘騎考試,而是一場華麗的表演。
完美地貼合了盛裝舞步這項奢華優美的運動,騎手沒有被弗里斯蘭馬氣質埋沒,反而閃閃發光。
跟其他騎手相比小了一圈的女孩,騎著成年的弗里斯蘭進行著她人生初次演出。她神情專注認真,目光堅定明亮。
天空的烏雲散去,一束陽光照耀在一人一馬身上,瞬間秒殺了人工打光。
傑勒米·朗曼抬頭看著出來的太陽,他早晨出來前看了天氣預報,顯示是陰天。
他嚴肅的臉上露出一個溫柔的淺笑:「看來上帝都在眷顧他們。」
栗瑾在菲爾·科林斯轉變唱腔那一刻,跟著漫長黑夜把八段四節拍慢步換成自由規整的快步。
她全身心都在這場比賽中,沒有注意到偌大的公園裡,只有她眼前這一塊土地受到了陽光眷顧。
沈識宴死死咬住後槽牙,馬上就到了關鍵的換步點。
弗里斯蘭馬結束3秒的立定不動,伸長慢步繞過R點,前往m點。
接著是定後肢旋轉返回。
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直到黑馬落下後蹄。
漫長黑夜用了縮短慢步,漂亮地進入跑步里程。
沈識宴閉上眼鬆了一口氣,他不知道原因,但是這一關過了。
音樂結束那一刻,烏雲重蓋住太陽,場上的陽光消失不見。
坐在長桌上的五個裁判鼓起掌,賽場上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馬術荒漠國家的女孩穿過大洋彼岸,來到馬術發源國,在霧都完成了一次絕美的盛裝舞步表演。
栗瑾抬起頭,她發現格林尼治的觀眾台坐滿了觀眾,跟龍景山觀眾台零星幾個觀眾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