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见了朱儿的弟弟,一个十二岁的小家伙,腿脚不太好,明明还是个小孩子,此时却一脸老成的坐在柜台后面算账。看到朱儿和子娴,高兴又紧张。
从铺子里出来,坐了马车。结果刚行不远,就被阻了路。让小门子去打听,结果是出了事,堵了路。小门子回来时,脸色有些怪异,凑朱儿耳边嘀咕了几句。
朱儿又凑到子娴身边小声道:“格格,是主子爷和十三爷,说是惊了马……”
子娴的神识早已看到,堵路的不是四贝勒和十三爷。而是一辆马车,妙的是,那马车的主人正是之前被接回去的年秋月。
这年小姐真是用生命在刷存在感。这一次,四贝勒和十三爷骑着马好好的,结果她家的马车突然就这么冲了出来。而年小姐更是直接就从马车里滚了出来。如今惊吓过度,昏过去了。
这些是子娴从路人嘴里听来的。左拼右凑的,就还原了经过。而现在的问题是,十三爷对年秋月很有好感,但他却一根筋的认定,年秋月是他四哥的女人。
所以,他救了年秋月,一转手,却将人塞他四哥怀里去了。
“噗。”子娴看着脸色发黑的四贝勒,一个没控制好,喷笑出来。
神识收回的时候,不小心扫到边上的茶楼。看到里面的人,不由微微挑眉。想了想,叫来朱儿:“去跟四贝勒说,如果不便,可以将年小姐送到我这马车来。”
年小姐家的马车,马儿已经横尸在地,马车更是四分五裂。到是马车里年小姐的两个丫环,加一个车夫,如今正躺在地上,哀哀轻嚎。
可惜他们的存在感太弱,根本没人注意到他们。
朱儿立刻让小门子跑了过去,四贝勒很快破开人墙,抱着年美人上了马车。
十三阿哥自然跟着,看到子娴还微微点了点头,到底没当着街上的人行礼。
“十三爷,那边上还躺着三人呢?你既然拔刀相助,可不能厚此薄彼。”可不能因为是美人你才出手,长得稍差些的,便连人命都不看在眼里。
十三阿哥脸突的一红,露了些尴尬。看向四贝勒的眼神还有些心虚,却立刻又转了回去,让跟着的人,将那三人抬了,送到医舍去了。
子娴看着四贝勒怀里的人,突的笑道:“要调头回府么?”
四贝勒不知想到什么,眉一皱。“不必,往前一些,那里有家客栈。”又转向小门子:“去请个大夫去客栈。”
子娴有些不懂,明明在别庄的时候,他对这年秋月不是挺和善,虽不说千依百顺,但也是哄着宠着的,怎么才这么几天时间,竟然就有要撇开的迹象了?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不得了的事情吗?
到了客栈,四贝勒表现的很不甘愿,但实在没有旁人能抱年小姐了。
子娴到是能抱动,可子娴拒绝了。“女人的话,我只会抱我将来的女儿,孙女,外孙女……”
说起来,四贝勒的一再容忍让她得寸进尺了。所以说,男人太大男子主意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在她还是他的,还是一个想却没得到的女人之前,他不会对她动用非常手段。
或者,也许这是男人的某种骄傲?要征服她?她是知道有些男人的确喜欢这个。他们对于送上门的女人总是不屑一顾,哪怕吃干抹尽也毫不上心。却得那些带刺的,得不到的,费心费力。他们称之为征服……有些恶劣的,一旦征服了,就会丢弃,寻找下一个值得征服的目标。也有那些会就此爱上,一生一世。
她现在觉得四贝勒也许是前一种,年秋月就是实例。
四贝勒最终还是抱着年秋月进了客栈,只是让珍儿拿了件披风,将年秋月牢牢的挡住。
大夫来了,结果只是身体虚弱,受了惊吓!身体完全无碍,醒了就行。连药都因为她原来就一直在吃,怕有冲撞而没开。
“四哥。”十三阿哥处理了那三个伤员回来,而同时带来的,还有十四和八阿哥。“佟佳格格?”看到子娴,他们有些意外。本来他们看到了四贝勒将人抱进一辆马车,却不知道马车里的人是谁。所以才特意跑这一趟的。
“见过八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几位阿哥吉祥。”
“佟佳格格无须多礼。”
“八弟、十四弟,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刚好在茶楼听书,结果看了一出英雄救美。见到四哥,有些担心,便过来瞧瞧。”八阿哥笑意盈盈,对于年秋月曾经以美挡箭救英雄的事,他如何能不知?没想到,今天更看了一出好戏。
四贝勒心下尴尬,面上却是不显:“只是凑巧罢了。这里我们兄弟待着不合适,不如一起去前面喝两杯?”这是要将年秋月甩给子娴了。
子娴想说,她也是有正事要办的。
“也好。”八阿哥自然点头,只是十四阿哥却心情不好。
他的额娘因为四哥而受罚,可他四哥却无半点难过。八哥还知道来安慰他,四哥却从未提及。这让他看着心里不舒坦!而身为被父母宠着的皇子,他有权利以自我为中心。有权利我不痛快了,就让你们都不痛快。
“不去。”十四阿哥冷笑一声:“爷跟那年秋月也算有缘,等她醒了,爷有话要问她。”说起来,十四阿哥今年才十一岁,可他这一翻作派,竟然颇有气势。
十四阿哥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尴尬起来。
这年秋月是十三阿哥救的,但是个人都知道,年秋月对四贝勒有好感。八阿哥纯粹看戏,顺便如果能给四贝勒添点堵,自然也好。十四阿哥却只图自己痛快,只要让他四哥不痛快就好。
八阿哥笑了笑:“那我们不如一起留下?”毕竟,只留十四一人也不好。结果便所有人都留了下来。
好在,年秋月醒得早。一声嘤咛,墨瞳微开,结果一眼看到的是朱儿,不由失望,连脸上的表情都略僵了僵。
“朱儿,却跟几位爷说,年小姐醒了。”子娴歪坐在窗前,不能离开,便看着楼下的景致。她不欲应付年秋月,便只好叫那几个男人。
不得不承认,不管面对什么样的女人,男人应付起来总是要容易些。
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别了,几个阿哥一起进来,也不管年秋月此时形象不佳,衣冠不整,还坐在床上。
偏偏,那几个按理说规矩极好的阿哥们,居然一个都没觉得不对。
“四爷,果然是你么?是你救了秋月么?”一看到当头走进来的人,年秋月眼睛刷的一下亮了,整个人都在放光。
子娴扯了下嘴角,她觉得,除非四贝勒跟她是真爱,否则她大概没什么指望嫁给四贝勒。当然,如果将来她身上有四贝勒极需要的足以利用的东西,则另当别论。
皇子爱多娶,就她看来,好色与子嗣这两个理由都不怎么正确。最重要的还是拉笼关系。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他们都觉得,这种联姻的关系更值得信任。不论是现在还是未来,联姻永远存在。而联姻之后男女之间的关系,足以影射出双方关系的变化。其实所有人都知道,男女婚姻半点不牢靠,可他们依旧乐此不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