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终于能明白梁砚为什么能来得这么快。等出了酒店门我才恍然觉,夏岭和白帆这两小子也真的是,好巧不巧正好进了梁砚手下的产业。
“怪我,我只是想着我们那里臭烘烘的,就想着出来给你开个房。”白帆耷拉着个脸,“真对不起啊林老师。”
“没有的事。”我说道,“那我也先回了。”
我在计程车上打开了手机。
微博的评论和留言都是一片祥和,但点开最新里面却依然能看到一些刺目的话。周玉朗的一些偏激粉丝还在评论转里叫嚣着,周玉朗都给我道歉了,我理应原谅才是,搁这里装聋扮哑,是欺负他们哥哥人太好,是动网络暴力的罪魁祸,问我在这里到底装什么。
一些言论看得我一时间都有些怀疑人生,但我看了看,还是点开一个叫骂得最凶的,点进她的转,然后回复道:“道歉了就一定要原谅吗?”
我回复完感觉神清气爽,又去我之前连载的几把猫短漫和日常博下面回复了几个经常来玩的眼熟id,又回答了几个问我要画具链接的。
但我刚躺到床上对着天花板呆的时候,夏岭又给我打过来电话:“好啊!你回复得好啊!”
我还在状况外。过了一会才说:“回复什么?”
“就微博啊!!”夏岭兴奋道,“你还转了呢!下面一堆挺你的,咱们又有热搜上了。”
“啊?”我有点懵,打开手机点开微博,才现果然如同夏岭所说,我评论的同时居然还转了。
那个过激的粉丝还没吭声,但是有个熟悉的id却站出来了很长的一段话,逻辑清晰条理分明地一条一条指责了过激粉丝指控我“罪名”里的漏洞。最后还说了一句,这样的画作实在是瑰宝,我不希望逼这位老师失望离开。
id眼熟,但头像变成了我那副《星空》里的一个角落。
我点开他的头像顺着主页看了又看,才恍然现,原来这个就是那天在秦恪酒吧里泼我酒的那个小姑娘,那个把我照片到网上来的“周玉朗大粉”。
不过现在看上去,她似乎脱粉了。
不过很快那个偏激粉丝就反唇相讥:“脱粉回踩真有够ex的,你自己道歉了吗?”
但很快那个小姑娘就在自己页了长长的道歉信并且艾特了我。
她也回了那个偏激的粉色,告诉她自己会用更正式的方式道歉的。
更正式的方式?
我当时还心存疑惑,但没想到我很快就收到了答案。
我正帮许晴看着策划案。
她十分高兴地告诉我,杜晟果然忙不得脚不沾地,几乎是什么都没问就把项目给了她。她目前正操刀着人生中第一个属于自己的项目,看见我几乎是又激动又苦恼又兴奋。
摩托车彩绘让我很容易就联想起从前夏岭给我说过他们曾一起玩过的graffiti,许晴受我启,现这群潜在客户群确实是也有相关的背景基础。
“好!我会试着从这个点出的!”许晴声音很雀跃,她把自己买的咖啡推到我面前,“全糖去冰!一点都不苦,我还自己向店家要了方糖,林老师要是还怕苦的话,还可以自己再放一点?”
我笑着接过来:“谢谢。”
虽然是全糖但也还是很苦。我皱着眉头往里面扔方糖,可惜咖啡太凉完全融化不开,最后找了胡倩从她那里要了一点糖浆兑着勉强喝了。
在吧台上坐着闲聊的时候,我欣赏着不远处的演出,耳边却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是你?”
我看向眼前熟悉的脸庞,有些讶然。
是那个上次泼我的女生。
“林老师,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那个女生坐在我的旁边,语气和态度都格外的诚恳,她从胡倩手里接过来一杯和上次一模一样的奇异果口味的莫吉托,推到我的面前,“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我看了一眼那杯酒:“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当时被网上的言论误导,再加上我的个人情绪,导致我做出了冲动的行为。”女生毅然决然地说,“我心中十分愧疚,想亲自见面向你道歉。我知道我现在无论说什么都弥补不了我当时对你的伤害……要不林老师也泼我一下吧。”
我“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女生的脸上浮现一层薄红,显然是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