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人到了。”她领着转儿进屋,而后自己退了出去。
转儿立在原地,没有说话。
淮安身着纯白的僧袍,外披着红色袈裟,他静静的跪坐在矮桌前抄写经书。
就在转儿以为他会故意晾着她不管之时,他抬眸看向她,神色一如既往的温和:“贫僧还需要些时间才能将这些经书抄写完,你站着不累吗,找个地方坐坐吧,或者你可以替贫僧研墨。”
“……”转儿不动,亦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看。
淮安笑道:“你为何一直盯着贫僧?”
“奴婢实在不知世子究竟看上了奴婢哪一点,值得你去寻皇后要人?”她要想什么法子,才能让他厌烦自己。
淮安垂眸继续抄写经书:“贫僧本无此意,不是你暗示贫僧去寻皇后的吗?"
他抬眸看向她:“贫僧岂能辜负你的意思?”
“……”诚心报复是吧。
她也没什么好脸色:“世子将奴婢要过来打算做些什么?”
“没什么,贫僧只是想与你交个朋友。”
“可奴婢不想与世子做朋友,奴婢只想在太子身边。”赶紧放她走吧,待会儿司马天翊怕是要哭死了。
淮安不懂:“你为何讨厌贫僧?”好像就从她收到那件舞衣过后,她见了他都没了好脸色。
“因为世子的所作所为,让奴婢觉得世子故意羞辱奴婢。”转儿直言道。
淮安放下手中的笔,认真地看着她,“贫僧故意羞辱你?此话又从何说起?”
“难道不是吗?”转儿反问,“那夜之事,明明就是那舞女设计害奴婢,世子却又装作一副好人的模样故意赠送了一件与那舞女一模一样的舞衣给奴婢,世子不觉得可笑吗?”
“……”淮安微愣,原来如此,是他疏忽了,他解释道,“贫僧听你说没钱买舞衣,便自作聪明的以为你喜欢,那件舞衣,本是贫僧送给你的礼物,贫僧没想到你会如此在意。”
“现在世子知道了。”转儿别过头去,“世子还是快些放奴婢回去吧。”
“如果贫僧不放呢?”淮安走近她,侧眸瞧着她,她身形瘦小,身高才及他胸口,娇弱无比,他问她:“你就这么想回到太子身边?”
“是。”转儿坚定地回答。
淮安眼神暗了暗,“既然如此,那贫僧偏不如你所愿。”他转身坐回矮桌前,继续抄写经书,不再理会转儿。
“君子不强人所难。”转儿忍了忍,开口说道。
淮安瞥了她一眼,心中毫无波动:“贫僧从不委屈自己,成他人之美,过来研墨,等会儿磨完了,贫僧便考虑让你先下去休息。”
“奴婢不会。”她直接懒的动。
“你候太子却不会研墨?你会些什么?”
转儿抱着手臂故意说道:“替太子暖床。”
“……”淮安微愣,抬眸瞧着她,“你这是又在暗示贫僧了吗?”
转儿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他话中之意,咬了咬牙,不敢吭声了。
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
后她借着如厕的空档,快摸出竹韵塞给她的纸条看了一遍:
淮安目的不纯,恐会危害太子,需谨慎。
皇后写过血书给她,她见过她的字,认得这是皇后的笔迹,原来不止她一人察觉到了。
转儿将纸条撕碎扔到了粪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