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保国很想一拳捶死这个臭小子,生来就是讨债的,和他这个父亲一点也不亲,和他妈一个嘴脸,瞧不起下乡人,也不想想他身上流着一半乡下人的血呢。
看在刚才是臭小子喊醒了他,他才没有被那小鬼带走,就不与逆子计较了,“好了,别闹了,吃饭就赶紧回家吃,有力气闹我看你一点都不饿。”
马保国强作镇定,脚步凌乱的跑回家,小胖子追上来,差点被门砸中,一时又是骂骂咧咧,“卧槽你想拍死我,你是不是我爸,有你这样对亲儿子的?”
“马保国你找死啊,我儿子要是少了根头,跟你没完。”陈丽燕见不是得儿子受一点点委屈,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就去撕扯马保国。
马保国脸色阴沉的看着她,嗓音惊惧中夹着死气沉沉,“我看见那个孩子了,她真的来了。”
陈丽燕像是突然被掐住了脖子的母鸡,脸色死灰,哆嗦着说:“真的是她,不是幻觉,那,那你回来做什么,她是来找你的,你跟她去不就行了,难道你还想拉上一大家子?”
“你就这么盼着我去死?”马保国心寒到了极点,有些人比较鬼还可怕,无怨无仇就恨不得让你去死。
“活的那么窝囊,还不如死了干净。”陈丽燕在丈夫面前向来口无遮拦。
“既然这样,要死那就大家一起死,你说的对,死了一了百了,你和我欠王惠的,欠那个孩子的迟早得还,当初你为什么死缠烂打来追我,我又为什么要为了城市户口抛弃真心待我的女人,她怀孕了我都不曾有一丝心软。”
马保国面目狰狞,笑容扭曲,“好,真的太好了,该结束了,这个家散了就散了,过下去也没意思,两个孩子算他们不会抬胎,选了你我做父母,那个孩子要带他们走,也一起带走好了,就让这个错误彻底结束吧。”
“你疯了你,神经病啊。”陈丽燕一脸惊恐,把儿子紧紧的抱在怀里。
陈明明见父母都在疯,吓得一声不敢吭,头死死埋在他妈怀里。
马小雅却是听懂了些眉目,其实她小时候也听熟悉的叔叔阿姨私底下议论过父母的事,多少有点底,只是那个阿姨和她生的孩子不是十年前就死了吗?
听她爸的意思,她们回来找他们一家子了,死了的人怎么找,难道当年是假死?
马小雅不相信世上有鬼,“妈,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带走,到底生什么事了?”
“不要多问,晚上睡觉关好门窗,以后放学早点回家,记得去接你弟弟一起放学,如果在外面遇到奇怪的小女孩,不要搭理她,赶紧跑。”陈丽燕除了自己和儿子,最在意的就是女儿。
晚上马保国和陈丽燕都睡不安稳,一闭眼就看见那个血肉模糊的孩子,他们走到哪,她就跟到哪,怎么也无法逃脱。
早上起来夫妻俩精神不济,顶着两个黑眼圈,活像是被人打了两拳,他们不敢待在家里,吃过早饭就送孩子去上学。
一家四口进电梯后,电梯门即将关上时,夫妻二人从缝隙里对上了一双空洞洞的眼睛,眼睛一眨,滚下两横血泪。
“啊”感情早已破裂的夫妻俩,此时紧紧的抱在一起尖叫,看得两个孩子莫名其妙。
在一起生活久了,就算感情没有了,默契还是有的,此时马保国和陈丽燕想法一致,等出了小区,就立马去请个会捉鬼的高人来,不管花多少钱。
原本以为在小区门口还会看见那个小鬼,不知道是不是太阳太大还是出入的行人太多的原因,小鬼竟然没有在小区门口,夫妻二人微微松了松气。
出了小区,夫妻二人分别送孩子去上学,马保国送女儿,陈丽燕送儿子,随后他们都和单位请了假,到处打电话询问哪里有会捉鬼的道士。
最后,马保国在朋友的推荐下请到了一个自称天师的中年男人,而陈丽燕是在天桥找到的一个年轻帅气身材魁梧的捉鬼大师。
那张脸过于好看,晃得陈丽燕小鹿乱撞。
四人在小区门口碰上,马保国沉着脸说:“现在这种时候我不想和你闹,先把那个孩子解决掉,再谈离婚的事。”
“哼,离就离。”陈丽燕巴不得离婚,她自觉风韵犹存,想找个更好的不是问题,不过当初她和马保国结婚的时候过毒誓,这辈子都不会主动提离婚,否则尸分离,她惜命,不敢赌。
这些年心里再想离婚,也没有说出口,只会嘴上骂马保国去死,现在马保国提出来离婚,她就不用顾忌什么了。
“大白天的再凶猛的厉鬼一般也不会出来,本天师没有感应到那小鬼的气息,等天黑吧。”马保国找来的天师貌似有两下子,身穿笔挺的中山装,脚上是呈亮的皮鞋,眼神犀利的扫视一遍小区四周,掐了个诀得出以上结论。
陈丽燕不屑的撇嘴,看向年轻小伙,“钟大师你觉得呢?”
钟离桃花眼眨了眨,勾着丰厚的唇微笑着说:“等天暗了再来,现在我要回去做些准备,美丽优雅的陈女士可要与我一起?”
已经不是知多久没人用美丽优雅来形容她了,陈丽燕脸一红,半推半就的应了。
“贱人。”望着跟着年轻男人上车离开的陈丽燕,马保国脸色阴沉的骂了句。
半个小时后,陈丽燕望着眼前豪华奢侈的大别墅,仿佛在做梦,都说有能耐的大师很赚钱,接一单不是百万就是千万,甚至上亿,看来都是真的。
这位大师如此年轻英俊,看风水和捉鬼的能力又很强,刚才在车上他告诉她,他才二十五岁,比她小了整整一轮。
他,他居然说对她有好感,还主动握了她的手,现在还带她来他的豪华大别墅,接下来会生什么,她很清楚,也心甘情愿,只是心脏跳得好快。
她竟然有点紧张和害羞。
鱼鱼站在车顶嗦了两口奶,揉了揉眼睛,小脑袋满满的问号,“那个陈大婶为什么要跟那个诡异去坟地,那个坟地里面空空的有张石床,咦,他们为啥把衣服脱了?”
“哎哟小祖宗,你可别看了,少儿不宜,看了长针眼。”阿山赶紧捂住鱼鱼的眼睛,这小丫头一身通天的本事,不用作法不用掐诀,只要她想,想看哪里就能看到。
他们是跟踪诡异和陈丽燕来的,目的是监视他们,看他们还有别的同伙没有,不是来看他们黑休黑休的。
“诡异在吸陈丽燕的阴气,她还以为人家看上她了呢,如果不停止,折腾个半夜,她就会被吸成一张皮。”鬼新娘很看不上陈丽燕,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偷吃,只怕最后被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这是一只高等级诡异,可吸食活人的阴气和魂魄,不像低等级诡异只会像野兽一样撕咬,吃得血肉横飞。”恶鬼紧紧跟在鱼鱼身后,小煞星身边才是最安全的,这几天他牢牢占据这个位置。
一行人等到下半夜,坟地里,有一副好皮囊的诡异竟然停止吸食陈丽燕的阴气,给她留了半条命,这让众厉鬼大为震惊。
“诡异出手就是死,不会留活口,那诡异做出如此不寻常的举动,说明他有更大的阴谋。”恶鬼还是比较内行的,虽然不是完全属于同一品种的鬼,但内心的恶却大同小异。
“那只漂亮诡异可能是闻到了朵朵的气息,他的目标是朵朵,陈丽燕只是顺带的。”新娘鬼很笃定。
如果可以,他们几只厉鬼也很想吃一只像朵朵这样怨气浓郁的小鬼,她可是大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