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你在烧!”
厉政霆拿起了手机打给了兰姨,“通知家庭医生马上到麋鹿庄园,我十分钟后到!”
可是算了算时间,医院距离麋鹿庄园起码半个小时车程,他没有那个耐心等。
厉政霆直接拨打了一个军方的电话出去。
十二缸的车油门被踩到底,猛兽般的轰鸣声如同它的主人一般焦急的疾驰着。
温融被抱着进家门时,家庭医生早就恭候多时了。
眼看着高大骇人的男人大踏步走了进来,怀里抱着的人身形纤薄,被他护在大衣里,一丝雪花都没有沾到。
看着厉总如此宝贝怀里的妻子,医生这才相信大半夜敲开他家门,将他带上了直升飞机送到这里的人,不是什么恐怖分子。
兰姨看着温融人事不省的样子,心疼的眼眶都红了。
明明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这几天太太整个人的状态都不一样了。
被先生娇养了好些天,整个人都柔的快要滴水的样子,让人看着就心生欢喜。
她甚至还打电话报告给夫人,说是小两口蜜里调油似的,她一把老骨头,真的不想在麋鹿庄园里当电灯泡来着。
温融这孩子本来脸皮就薄,有时被自己恰好撞见先生缠着她腻歪,都会羞的拒绝,兰姨原本想着干脆腾地方给先生的。
但没想到,这才安生了几天,就又回到了起点。
…………
……
世纪大道上。
楚修晏早已恢复了些,他身体素质过硬,曾经是一个人单挑一队特种兵的身手,没那么脆皮会轻易倒下。
不过厉政霆倒真是下了死手,专挑他致命又不显伤的位置上招呼。
忽然,远处的一道车灯射来,刺得他微微眯了眯眼睛。
豪华车窗缓缓降下来,露出楚烟那张姣好的瓜子脸。
看到地上躺着的人是楚修晏,楚烟急得不行,“大哥,你出车祸了吗?怎么伤的这么严重?”
楚烟的司机立马下车,想要将楚修晏搀扶起来,但是男人的自尊容不得这个时候被鄙薄。
楚修晏伸手擦去了嘴角的血渍,“我没事,别大惊小怪的,你身体还没有恢复,不要大冷天的还在外面待着,回家去吧。”
楚烟怎么可能不担心,楚修晏毕竟是她的同胞大哥。
楚家虽然子孙众多,但是他们父亲这一脉,只有大哥是实力最雄厚的人,将来的楚家继承人,一定是他。
她不会看着哥哥挨打,自己还无动于衷。
“哥哥,报警吧,撞你的人一定是肇事逃逸了,我们用明法子,一样可以逼得他这辈子都关进去,在里面待一辈子来忏悔今夜犯下的愚蠢。”
楚修晏顿了一下,看向了他一向最疼爱的小妹妹。
他的印象里,烟烟是个心地纯善,古灵精怪的女孩子。
纵使有时候被娇纵的任性了些,也依然有底线,他们一家人也都愿意宠着她惯着她。
可是刚刚的楚烟,用着漫不经心的语气,挥动着顶级的特权,轻易的代替法官决定了一个人的终生。
连犯错的机会都不给一个见都没见过的人。
楚修晏目光微沉,心思敏感的楚烟立马瞧出了哥哥的不悦。
于是她重新扬起了一则俏皮灵动的嬉笑,“哥哥,我不想让我们楚家人的安全和利益被人挑衅伤害,放心吧,我会安排人去局里调监控,绝不会轻飘飘放过!”
楚修晏忍着剧痛直起了腰身,他的车已经不能开了,随即上了楚烟的车。
楚修晏点燃了一根烈烟,浓重的尼古丁气味瞬间麻痹了他的痛感,令他萎靡的仰靠在靠背上,整个人说不出来的撩人之感。
只听他冷冷的开口:“烟烟,我们手里的权力,不是让你这样用的。”
楚烟愣住,不自觉的握紧了掌心,皱着眉头看他。
“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犯了罪的人难道不应该狠狠重罚么?若是他日后还肇事逃逸可怎么办呢?下一次若撞到的是老人孩子,他们可没有哥哥你这么好的身体底子。”
楚烟甜着嗓音,便将楚修晏的教训给堵了回去。
楚修晏掀起眼皮睨了她一眼,楚烟这才忌惮的别开了眼睛。
楚修晏抬起胳膊,轻轻点在楚烟的脑袋上。
他薄厉的嗓音轻震:“是为民除害还是泄私愤,你我心里都清楚,真这么正义,那就去学个公检法,再来主持正义,否则利用家里的职权干涉执法公正,那和那些落马的高官污吏有何分别?”
楚烟不高兴的闭上了嘴,但神情还是不服。
显然并不认同楚修晏的话,甚至觉得他小题大做。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是公平的。
尤其是阶级与阶级之间,特权阶级更甚。
“况且……把我撞成这样的,也不是什么平头百姓,而是你的青梅竹马——厉政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