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本将就依你一回。”容君泽收起长剑,掉头而去。
只是未曾想到,当东陵国的大军围住武陵城的时候,站在城头守城的竟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西越的大将军越成。
容青一眼便将对方认出,那人穿着黑色铠甲,火红色的战袍,被诸多战将簇拥着站在城头,犹如神祗,俯视着众生。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让围城的士兵心生怯意。
这可是战败那位容将军的人……
越成却并没有发现众人之中不太显眼的容青,他站在城墙上虽然视野极广,可是文官可以不上前线,容青是在偏角落的后勤部队中远远观看的,很难发现。
“城外的麦子收回了多少?”越成问身边的人。
身边的偏将拱了拱手,“回大将军,听您的吩咐我们及时抢出了一些,但大部分还是被东陵军队收走了。我们的水源也被堵上了,城中只剩下几口井,根本不够用的。”
越成望着城下黑压压的军队勾起唇角,“看来,他们有一位很厉害的军师。”
作者有话要说:
牙已经拔了,因为麻药的作用,拔完了就一直有口水,还流了不少血,回家以后俺就在洗手池边上吐血沫子,吐完了就走了……结果有人问我,是不是把姨妈巾扔水池里了……
☆、二四章水淹武陵
围城坚持了半个月左右,越成依然有条不紊地组织士兵巡逻,分配仅剩的一点粮食和水,城中十分有序,城外的容君泽却已经沉不住气了。
“明日攻城,再耗下去对我军也不利。”容君泽在主位,身边是几位偏将副将和属官,都正襟危坐。
有几位同样沉不住气的已经开始应和,“对啊,将军攻城吧,我们是来打仗的,干巴巴在这耗着,一点都不痛快!”
容青仔细看着几份文件,却总觉得时机还不到,“将军,再等几天吧,我们有粮有水,等城中人心涣散显出疲惫,再攻城也不迟。”
有一位主战的偏将问道:“那容长史这些天可看到西越兵人心涣散?可看到西越兵哄抢粮食和水?”
容青脱口而出:“那是因为越成……”
“就是了,容长史。”那位偏将拉长了语调,“就是因为越成在,我们等再久,也等不到他们人心涣散的时候,还不如立刻攻城。”
“其实……”容青希望能再等等,等到城中水尽粮绝会更好,可是听了那偏将这般责问,他此刻却说不出来什么。
他是不是,又要败给那个人……
罢了,已经围城半个月,此时攻城,至少有六成的胜算,听天由命吧。
军中的晚饭虽然很粗糙,但是他还是全部吃下了,围城的这些天他不用到处奔波,每日只需要核对一些账目,替容君泽写些榜文或者战报,剩下的时间多半都在安心养胎。
孩子已经六个多月,他现在是想打掉也难,肚腹虽然鼓胀,但是冬天也快到了,厚厚的棉衣替他遮挡住身形,看上去还不太奇怪。
因为明日要攻城,他今夜要清点一遍攻城的器械,用过饭之后就带着几个亲兵向仓库走去。
无意间瞥向军营的一角,几个围坐在一起吃饭的士兵中,有一个身材特别瘦小的,看起来有点眼熟。
他吩咐自己的亲兵,“你一会儿把那个个子最矮的,叫到我帐中。”
云梯、绳索、投石器……这些东西一一清点完毕,容青也觉得乏了,便回到帐中,那人正无聊地在他帐子里东摸西摸,“蕊儿,别以为你换了男装我就认不出你,这里不是你该玩儿的地方,快点回家去,要不我就告诉你二叔,让他派人押送你回去。”
蕊儿嘟起嘴,“别嘛,四叔,那些人都打不过我的,我可以保护你啊,你让我留下嘛,留下嘛~”
容青有些后悔当初教她武功防身了,蕊儿是从小被他宠着的,因此养成这般的性子,“快点回家去,你爹爹要是在这,也会这么说的,你别想浑水摸鱼,女孩子上什么战场。”
蕊儿顽皮地一笑,“四叔,你帮我保守秘密,我也帮你保守秘密,怎么样?”
容青一惊,却还是面色平静地说道:“我有什么秘密?”
“就是那个啦。”蕊儿指了指容青的肚子,“四叔帮我保密,我就不会告诉别人,否则我立刻就去跟二叔说。”
女扮男装投军是小,他身为男子有孕却是万万不能被传开的,容青只好退一步,“好吧,我给你保密,但是你以后必须跟在我身边。”
“不要嘛,四叔你是文官不能上前线。”蕊儿讨价还价道。
“那我还是跟你二叔说好了,让他押送你回去。”容青转头要走。
“别别。”蕊儿拉住他的袖子,“我跟着你好啦,不捣乱,不惹事。”
第二天大军逼至城下,越成竟带着一队人马开城门迎敌。
西越军中有一个偏将出来抵挡,几个回合之后被容君泽斩于马下,一时间东陵国士气大增。
那偏将的人头被高高挂起,容君泽提着带血的长刀立于军前,旁边有他的副将替他叫阵,“越成快快下马受死吧!你若交出杀害振威将军的狗贼,还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
越成只是默不作声,轻轻驱马向前走了几步,他的坐骑依然是伤了一只眼的踏云,雪白的身躯上,那个黑色眼罩给人和马都添加了几分肃杀之气。
容青却知道,容君泽打不过越成,只是不知道越成是怎么想的。
他在远处观看,捏了一把的汗,这样的单挑完全是看两军主将的实力,只希望越成念在往日情分上,能给君泽留些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