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在轮椅上,手中画笔在纸上来回勾勒晕染,他身上的白衬衫被溅满了颜料,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显得他整个人都绚烂多彩。
池念只看得见男人侧颜,可逆着光,也并不太清楚。
她知道楼西晏,在财经新闻上见过。
临京城内顶流豪门之一,楼家大少爷,其容颜惊为天人。
“池小姐您稍等,老板很快就会结束,我就先下去忙了。”店员端来一杯水便离开。
那边男人仿佛没现来了外人,依旧还在作画。
池念没去打扰。
听说作家画家都很在乎灵感,被打断会变得暴躁。
这位楼大少爷出了事受了伤,又被逐出楼家,肯定更加喜怒无常。
过了十来分钟,那边的男人终于放下画笔,朝池念看过来,主动招呼,“池小姐你好,我是楼西晏。”
“你好楼先生。”池念抬步走过去。
楼西晏操控轮椅移出画架,“你来之前,萧家给我打过电话,说将你赔给我,这件事你知情不知情?”
“我不知道,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池念淡淡道,“楼先生的意思又是怎样呢?”
对方很直接,池念也不想浪费时间。
楼西晏默了几秒,“我听闻了一些事情,说你在街上把你未婚夫打了这才导致退婚?这是有家暴倾向?”
“我正当防卫,顶多算是防卫过当。”
家暴倾向?
呵呵。
“看来是对方先动手,那是不应该惯着。”
楼西晏点点头,继而望着池念,半调侃半认真的问,“如果你和我结婚,婚后你会摁着我锤吗?”
嗯?
也是没料到楼西晏会这么问。
“如果我们结婚,你会为了莫名其妙的事情,先对我动手吗?”池念反问。
一个“先”字,算是她的回答。
她不会主动动手,打架也不会是先动手的那一个。
但,只要你动了手,她绝对还手!
楼西晏低头笑了一声,她还挺有意思。
池念觉得,楼西晏这态度,好像是同意将她赔给他。
于是又道,“我漂不漂亮也就这样了,我很懂事,和纪邵衡订婚四年,没给他惹过任何麻烦。我也不会多管闲事,更不会无理取闹的瞎作,不会要求丈夫一定要深爱着我,婚后怎样都行,回不回家都可以,死在外面也没问题。最主要的是,我是自愿的,还勉强会照顾人。”
“你倒是很诚实。”楼西晏的笑容挂在嘴角。
顿了顿,他道,“我现在的样子你看到了,伤了,没残,能好。但我已经从楼家集团退下来,这辈子要没意外的话,就会守着这家画廊了,太耀眼的荣华富贵,你可能不太能享受到。”
“哦对了,这家画廊不是我一个人的,是我和朋友合开的。”
池念了然,这事儿成了。
简直荒谬又离奇!
然后就听到楼西晏问她,“证件带了吗?”
“只有身份证。”
闻言,楼西晏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民政局距离中午下班还有一个小时,来得及。”
“楼先生,你想好了?”池念好心的提醒了一句,“这么冲动,不小心就会变成二婚。”
他笑着说,“离婚和未婚妻出逃给楼家带来的丑闻,我觉得离婚风险更低些。”
见她不语,楼西晏问,“你是不愿意了?”
“没有的事,我求之不得,正好反击我那有精神病的前任。”
“半个小时后,民政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