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懶得理他,低頭繼續炫自己的小龍蝦,才不跟傻子一般見識。
在葉祈快吃完的時候,有一滴油漬不小心滴到了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屏幕上,他下意識皺了皺眉,想把它擦掉,餘光瞥見盛談那邊有一盒紙,於是他脫下塑料手套伸手去拿。
指尖還未碰及紙巾,卻被一雙溫暖大手輕輕握住手腕,葉祈不知為何眼皮一跳,視線沿著那隻手一路往上,猝不及防的對上了那人深邃的眸子。
葉祈只覺得耳根莫名有些熱,沒好氣道,「你幹嘛?想占老子便宜?」
「你剛剛是怎麼回事?混亂信息素爆發的時候我在你臉上看到了難受的表情。」盛談直直的盯著他,語氣是儘可能的溫柔,「按道理來說,這對你構不成什麼影響。」
葉祈微微一愣,心臟瘋狂跳動,手心生出冷汗,眼睛不自覺的避開盛談的視線,強裝鎮定淡淡開口,「我能有什麼事,只不過是那幾個垃圾的信息素太臭了,讓我生理不適。」
對方沒有說話,似是在思考這番話的可信程度。
本著不想讓對方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原則,葉祈扯了扯還被他抓在手心的手腕,半凶道,「還不趕緊給我撒手。」
手果然鬆開了,總感覺自己手上還殘留著對方的體溫,有點熱。
迅抽了一張紙把油漬擦乾淨,他立馬起身,朝他揮了揮手,「我先走了,咱們這桌的錢我也已經付過了。」頭也不回的就走。
就跟逃跑似的。
胡亂理了理自己的頭髮,葉祈不論怎麼看都總覺得自己跟做賊心虛一樣。
要是讓盛談那玩意知道了自己的腺體出了點問題,指不定又要大肆嘲笑他。
想到這裡,葉祈暗自咬咬牙,更加堅定了要隱瞞的心,反正到時候也要去醫院看的,應該很快就可以治好了,沒必要跟他說。
回到宿舍的時候,他發現另外兩個室友到現在都還沒來,有些詫異,今天不是生報到的最後一天嗎?他們怎麼還沒來?
算了,不管那麼多,剛剛吃完東西有點困意上來了,簡單的整理一下東西他就直接躺下睡了。
明天還有軍訓,得早點休息,養足精神。
誰曾想,剛睡下兩個小時不到的他就被吵醒了,只聽門那邊傳來「吱呀」一聲,伴隨著輕微的腳步聲緩緩走進來,葉祈猛的睜開眼睛,第一反應是——有賊進來了!
那人走的步子極緩,但腳步聲在這偌大的里顯得很醒目,卻最終停留在他床邊聲音就沒了。
葉祈整個人的心都懸了起來。
他是側躺著的,身後的人不知道他醒了,一隻手輕輕挑開蚊帳,另一隻手給他掩了掩被子,動作極其溫柔。
葉祈甚至能聞到這人手上那片皮膚散發出來一縷淡淡的酒味兒。
是龍舌蘭。
可能是由於這信息素的主人刻意收斂了,葉祈沒有感覺到它的強勁霸道,反而覺得它的味道有些甘醇甜美,讓他願意沉醉其中。
奇怪,這不是a1pha的信息素嗎?為什麼他現在感覺不到那種很強烈的排斥感,自己也沒有因為這信息素而感到像以往一樣特別濃烈的煩躁。
同性相斥的反應變小了?
他有些氣惱地抓住了那隻魔爪,支起身子,沒安好氣的對爪子的主人說道,「想對我圖謀不軌?」
只聽那人輕笑一聲,眼尾上挑,清澈的瞳孔被檯燈折射出細碎的光,勾了勾唇角,「我還以為你睡死了呢。」
「……」合著你真的想對入睡的我圖謀不軌似的。
「既然你沒睡,那就先塗了這個再睡吧,這樣會舒服點。」
話音剛落一個白色塑膠袋被丟了過來,葉祈猛地反應過來伸手穩穩接觸。
打開一看,是一支跌打止痛膏。
第三章一顆糖就想打發我?
在小吃街混戰的時候,葉祈的身手雖然從小就練過,但畢竟是單槍匹馬,敵不寡眾,身上難免挨了幾拳幾腳,他自己對這些傷倒是無所謂,就是睡覺的時候壓到難免會有點疼。
葉祈手上握著跌打止痛膏,心裡暖暖的,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會這麼細心。
盛談乾脆也不站著了,借著力在他床邊坐了下來,整個人靠在床邊的柱子上懶洋洋的笑著,連帶著笑聲都摻雜了淺淺的氣息,眼裡帶著精光的看著他,「先別急著說謝謝,有事相求。」
果然,無利不早起,這個人的標準作風。
緊接著這人用可憐兮兮的語氣對著他說:「這個月不是有一個中秋假期嗎,到時候你回家帶上我一程,我一個人回去也無聊。」
葉祈不解,疑惑道:「不是,你家司機呢?」
「陳叔的老婆懷孕了,所以請了個長假在家照顧她,」說到這盛談頓了頓,眉睫壓低,語氣也變得低沉了許多,「我爸媽你也知道的,都是老忙人了,沒時間來接我的。」
葉祈:「……」怎麼看這個人都確實有點可憐。
盛談的父母兩個都是商業強人,經常往世界各地飛,開不完的會,談不完的合同對他們來說都是家常便飯。
雖說是給了盛談豐厚的物質基礎作為成長鋪墊,但也讓他缺失了來自家人的關愛。
這也就是為什麼盛談總喜歡捉弄葉祈的原因。
因為孤單,無聊。
葉大少爺難得心軟了一回,垂下眼瞼,別過頭壓低了聲音扭捏道,「你愛來就來,反正我家的車子大,能多容得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