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是外祖母的幺女,自小万千宠爱在一身,我又是我母亲的幺女……额,倒也没有那么受宠。
沈园,万千宠爱在一身的永远只有我的母亲。
据说外祖母可是每一个孩子都亲自母乳喂养过的。我娘却从来没管过我们的吃喝拉撒睡。
唯一对我有点不同的地方在于,她手把手教了我医术。
然后,我的生父又手把手教了我毒术。
于是,我比他们俩都厉害。
只有我的兄弟姐妹们知道,沈园最不能惹的,不是凶名在外的二小姐,而是柔弱无骨的三小姐。
虽然我医毒之术出神入化,可我有个很难启齿的毛病。
我年幼的时候玩毒,被父亲的淫蛇咬了一口。虽然我及时服了解毒丹救了自己,可我自此之后,每月月圆便会出现一次潮热期。
幼年时还不强烈,长大后便知道了那是什么。可惜此时淫毒已入骨,很难拔除。
欲壑难填,欲求不满。配上我这张天生勾引人的脸,可真是下贱。
是的,我那时,莫名耻欲。
我给自己配了丹药控制,收效有限,且因为我一直没有开荤而一次比一次强烈。
我挺讨厌我的长姐的,她那样圣洁高贵的模样,与我是鲜明的两个极端。我曾经恶意地想,若是她将来有了心仪的男子,我便动手抢过来。
可她终身未嫁,真没意思。
我这个毛病从未与人言,也无人知我的痛苦。
尽管我知道,只要我挥挥手,便可以有无数男人来为我解决这个问题,可我,有洁癖……因情感而导致的身体洁癖。
我觉得我很难去喜欢谁。
我不似母亲,她热情乐观豁达,敢爱敢恨,我想得太多,男人们对我好我不稀罕,反倒怀疑他们是否冲着我的身份来,是否只是单纯爱我这张脸?
是的,想得太多的人不容易幸福。
我的爱意设定太高,而欲望设定太低,着实苦不堪言。
于是,我的性子越发阴晴不定,难以捉摸。
控制潮热期的草药很特殊,为了不被母亲知晓,我选择了自己偷偷去采药。
那日进山后,突下暴雨,我被困在了一个山洞内两日。等放晴后出来,我采完药时已是月圆。
那次的潮热期来得太过迅猛,我难耐地转身回了山洞。
习惯性地脱了外袍,对自己进行抚慰。
可就在紧要关头,我忽地发现山洞口不知何时站着个猎户,他似乎已经看呆了,眼睛里透着淫邪、猥琐和贪婪。
而我,顿时羞耻地全身血液倒流。
几乎是一瞬间,我弄瞎了他的眼睛。那刻,我的暴戾之气达到了顶点。
我受不了他的眼神。
听着他哀嚎之时,我竟然觉得有种奇异的舒坦。
那时候,我好像魔怔了,开始割他的皮肉,听着他的惨叫而露出诡异的笑来。
直至清醒。
当看到眼前的惨状,我也吓着了。
我很恍惚,莫非我是天生的坏种?我怎能这么做?
于是,我很慌张地给他用了最好的止血药,保住了他的性命。
却因不能忍受他可能会透露刚刚的事情,又毒哑了他的嗓子。
我感觉我好坏,好自厌。
那人眼里流着血泪,害怕得哆嗦。我给他留下了一块金子,便离开了那处。
回去的夜晚,我整宿不能入眠。第一次做这等血腥之事,我其实是很害怕的。
后来我学会了消遣。
听着台下清倌人缠缠绵绵地唱,在自己的包间里独自买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