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渊将木棉的事藏了下来,装作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是他还是留心了那个叫木棉的女生,女孩子生得不错,白白净净,长得很精致,成绩中上,平常不怎么讲话,好像也没有什么朋友,林诗渊怎么也没法将那信上写的那些语言和描述的动作和这样一个看上去清纯乖巧的女孩子对上号。
林诗渊只能叹这个世界变化太快,自已跟不上时代,他专心上自已的课,过了几天,心也慢慢静下来。
改变不了的事,不想改变的事,就顺其自然,有些东西,他是操心不过来的。
木棉这几天心神不定,前几天早操结束,方中故意撞了她一下,往她怀里塞了一封信。她不想理他,也不想看他写的信,可她不敢不理他,木棉有把柄捏在方中的手上。
木棉今年十七,有个大她十岁的姐姐木槿,父母在她们很小的时候离了婚。
木棉没有见过母亲,父亲来看爷爷奶奶,见过几次,父亲见她,眼里尽是不耐烦。
爷爷奶奶已老,管她吃好穿暖都是尽了他们的最大的力气,姐姐比木棉大,木棉上小学,姐姐已经高中,姐妹俩挤在那窄小的房子里。姐姐在家里的时间,不是做清洁,就是学习,姐妹俩交流极少。
木棉对姐姐最深的印象,总停留在小时候,小小的木棉坐在她们小房间的床上,姐姐将家里的地拖洗得干干净净,阳光照进来,姐姐趴在地上用刷子刷着地板上的脏印,T恤全都汗湿,汗珠一颗一颗地往下滴着,阳光照在姐姐身上,她觉得姐姐身上发着光。
木棉和姐姐不同,她不喜欢做家务,没有姐姐那么勤快,她总把自已装成很爱学习的模样,在家里的时光,经常在书桌前一坐就是一下午,动也不愿动。
姐姐一直忙忙碌碌,上大学后,假期在外面兼职,毕业她就嫁了人。
爷爷奶奶对木棉不错,姐姐对她很好,木棉的学费是爷爷奶奶出,生活费是姐姐给,但她心里总有一个洞,总填不满,她没有什么朋友,不大喜欢和人讲话,遇到困难时,她根本不知如何排解,她对未来没有信心,总是莫名地对生活觉得绝望。
木棉有次去士多店买东西,出门的时候发现没有付钱,她竟然生出一种刺激和快感,那种不为人知的快乐,让她着迷,从此她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从那以后,当棉难过或开心的时候,她便去偷,从菜市场偷一颗青菜,到水果店偷一个苹果,或在商场偷一点小东西,只要偷到了,她便能开心许久。
那天木棉超市拿了一包口香糖,拆了包装,准备离开时,却看到挡在她面前的方中。
方中伸手牵住了木棉的胳膊,将她拖出了商场。
方中将木棉堵在商场后面不起眼的角落里,他低头看着木棉的眼:“你为什么要偷?”
木棉一把推开了方中:“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方中个子高出木棉许多,他将木棉拉回来,压到墙上:“偷是不对的,你一个女孩子,被人捉住多不好,你缺钱,我给你。”
木棉第一次和一个男生贴这么近,浑身不习惯,脸不自觉地有些红,她抬起眼,怒气冲冲地看着方中:“你放开我,不然我叫非礼了。”
方中头低下了下来,他呼吸有些粗重,他将嘴唇贴在木棉耳边:“你叫,我就去商场,告你偷。”
那天,木棉被方中要挟,被方中带回了出租房,那是方中家人租来用来陪读的房子,强行的要了木棉。
方中在本校读高三,说不上是校草,男生里长相靠前的,很多女孩子喜欢他,他没有谈过恋爱。
方中认识木棉,那个白净秀气的女孩,总是骑着自行车上学放学。
有次下雨,眼看木棉骑的单车向自已冲来,方中伸手拉住了快要倒过来的单车,车没倒,木棉倒在了他的怀里,少女的柔软和体香,让方中小鹿乱撞。
从此方中的眼中便多了木棉。
木棉一个人上学,一个人放学,往方中身边经过,从来没有多看过他一眼。
方中那天到商场买点东西,没有想到看到木棉,他跟了木棉一路,当他看到木棉偷东西的时候,真的很吃惊。
木棉红着脸抬头看方中的眼,让方中失去了分寸,木棉虽百般不愿,但在方中的死搅蛮缠之下,她不想让别人发现她是小偷,她又没法摆脱方中,迷糊中被方中得了便宜。
方中偷过腥,知道个中滋味,平常家人在,没有机会,周六日母亲回家了,他的机会便来了,他会缠着木棉,一遍一遍地折腾着她。
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让木棉也新奇了一阵。
分心后的木棉,成绩后退不少,木棉的班主任李老师,是个女的,有了身孕,她将木棉叫到办公室单独谈话:“木棉,你成绩最近落后不少,明年高考,最关键的一年,你可千万不要懈怠,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和老师说,老师帮你处理。”
木棉被李老师一说,便收了些心。
方中周末等不到木棉,堵了木棉好几次,情书也写上了,设想到木棉没有看到,那封信到了林诗渊手中。
木棉不知道里面写的什么,也没有多在意。
方中很缠人,木棉根本甩不掉,这个周末,木棉对方中说:“你帮我到商场偷一支口红,我便跟你回去。”
方中没有偷过东西,两个人被商场的防损员抓住了,看他们穿着校服,让他们给学校打电话叫老师和家长过来。
李老师最近胎位不稳,林诗渊现在兼任木棉的班主任,接到电话的林诗渊急急地从学校赶了过来。
赶过来的还有木槿和方园。
方园是方中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