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靠边停车!三婶我还有点事你跟我妹先回去吧……”
汤叶天匆忙下车,狼狈而逃。
汤叶天漫无目的行走的街道上,心里思索着回家后的托词,不知不觉中来到一个地方。
“这地怎么那么熟悉?”
汤叶天皱眉道,看着眼前脏乱的街道、破旧的房屋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靠,这地方怎么还没拆迁!”
汤叶天一脸吃惊道,这里正是他大学毕业后住了五年的地方,当时交着一个月两百元的房租;一进破旧四合院,里面住着连房东一起共五家房客。
房东是个孤寡老头,当初他刚搬来的时候房东就说可能住不长快拆迁了。
“去看看那货还在不在!”
汤叶天嘴角露出微笑,脑海中浮现一具身影。
汤叶天当初住在西屋,南屋是一个身高一米八多、体重两百三十斤的壮汉,一顿能吃下两斤牛肉外加三份菜,年纪比他小九岁,在物流干装卸工。
马强就是他的名字,初中都未上完靠卖力气为生。
为人嗜酒如命,一边吃着保肝药一边喝着酒;平时爱赌博,每当休息日便会与几个老头打打麻将;口袋充裕时偶尔会出去包夜泄下,没钱就借,挣了就还,过着挨一日是一日的生活。
“三十年过去了,他应该不在这了吧!”
汤叶天自语道,走进了那熟悉的破旧四合院。
除了南屋,北屋、东屋、西屋门上都上着锁。
“这就是我曾经住了五年的地方啊!”
汤叶天感叹道,站在西屋窗前,透过窗户向里看,床还是那张床,但里面布局早已大变样了。
“这里倒没怎么变!”
汤叶天眼睛缓缓扫过院子,来到南屋门前,门虚掩着,上面连个锁都没有。
推开门,一股刺鼻的脚臭味混着霉的味道扑面而来。
一张矮床、一床脏的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被褥、床头一个半开着的老旧行李箱,里面胡乱堆放着几件衣服、角落里一张破旧木桌、一把断了撑的马扎。
这就是屋内所有的东西。
“真像马强的风格,难道这货还住在这里!?”
汤叶天自语道,突然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
“你找谁?”
汤叶天一愣,缓缓转过身,一位身材依然壮硕却略显佝偻、皮肤黝黑脸上皱眉纵横、一脸花白胡子的男人出现在他的眼前。
“你是……天哥!?”
“都是肉!”
汤叶天大惊道,‘都是肉’正是他为马强起的外号,源于他一身的肥肉。
“我靠,你怎么一点都没变样!”
马强震惊道。
“哥保养的好呗!你瞅瞅你咋变这熊样了。”
汤叶天打趣道。
“一起喝点!?”
马强说道,抬手示意道,他左手掂着菜右手提着一瓶酒。
“生活不错啊!”
汤叶天笑道。
“我也不能光吃孬的啊!”
马强又说出了从前的口头禅。
“你这跟猪窝似的怎么进!把桌子搬出来在院子里吃吧!”
汤叶天说道,接过马强手中的东西,示意他将桌子搬出来。
“你这屋子还跟从前一个熊样,连门都不锁!”
汤叶天打趣道。
“有啥可锁的,我这连老鼠都不来!”
马强将桌子搬了出来,汤叶天将酒菜摆上。
“自己找东西坐!”
马强说道,走到南屋西侧一间旮旯里撒了一泡尿。
这地方家家都没有厕所,大小便要去附近公厕,这旮旯本来是房东用来洗澡的地方,自从汤叶天住进来之后就成了小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