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男女未分席,同坐在廳內。
蕭鐸似是瞧見了太夫人面色有些不愉,當下便提議道:「祖母壽辰,孫兒們這些小輩聚在一塊兒,願表演些什麼為祖母助興。」
蕭衡斜斜倚在桌案旁,此刻眯縫睜開一條眼角縫瞧著蕭四。
唇邊扯出絲嗤笑,四弟這是又要做什麼博得長輩的眼球了。
無,真是無。
他又偷偷轉眼瞧了坐在下離的遠遠的南棲,一身嫩黃色襦裙,穿在她身上好看的緊,好像比前些日子見到的還要好看。
盧清瑤看蕭玉潭被安置在太夫人身側,下人伺候用了些軟糯的吃食,放下心收回了目光。
作為長媳宗婦,聽見蕭鐸的話當下起身笑盈盈迎合道:「四弟說的是,大好的日子咱們會些什麼都出來露一手,熱熱鬧鬧的。」
大夫人崔氏見狀滿意地坐於一旁,眉眼舒展開,這大兒媳婦算是沒有娶錯。
「我才疏學淺,便寫個壽字也算應景了,祖母您看如何?」盧清瑤人生的清雅,說出這些場面話來也不急不緩,溫溫柔柔入耳叫人撫平心頭燥意。
太夫人本就喜歡她,聽了這話自然無不是。
眉心的褶皺鬆散開,笑著點點頭道:「好,就依清瑤的,都是自家人莫拘束。」
當下就有下人上來伺候墨寶。
美人執筆落入他人眼亦如一副上好畫卷,外頭三位爺被迎進來,聽得裡頭靜悄悄的。
邁入門廳內一看原是盧清瑤在提字。
蕭珏換下朝服,著一身墨紫色雲紋直綴。見到他的妻峨眉輕掃,就那般溫溫婉婉落於人前,狹長的鳳眸眯起,貪婪地瞧著。
大老爺放下頭上戴著的帽子,坐於崔氏身旁見狀夸道「清瑤是范陽有名的才女,這提的壽字定是與旁人家不同。」
崔氏後頭坐著的芳姨娘總算能插上話了,描的細細長長的眉梢一挑,含著些酸氣道:「老爺這話說得對,這大公子的媳婦自是府上頭一份的,旁人自是比不過。」
崔氏冷下臉來斜斜瞥了她一眼:「長子長媳,日後便是宗婦,自是要穩妥些。」大夫人身側丫鬟接了眼神示意端起一壺茶對著芳姨娘道:「姨娘,上好的太平猴魁,府上攏共得了沒幾兩,夫人疼姨娘,姨娘要不要嘗嘗?」
妻妾和美,蕭大爺自是沒有不滿。
沒落著好,芳姨娘只得閉上了嘴。她指望的大老爺蕭致遠已向座坐著的太夫人走去了。
就這般笑啊鬧啊的過了幾盞茶的功夫。
南棲也吃倦了,坐在案席前無椅子,她只得略有些憊懶的倚在席案前。
目光正巧與對面蕭二公子對上,南棲擠出些笑意,卻見他旁若無人得收回目光。
瞧著像是不認得她似的。
討了個沒,南棲別開眼努嘴輕輕切了聲。
微微上翹的唇瓣開了道小口子,似可瞥見裡頭丁香小舌。
無人注意到,蕭衍漆眸微眯,裡頭閃爍著晦澀不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