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甫一进门,药味更浓。
澜山对这味儿敏感,颇感不适。
二人刚踏进院中,便听得一大刺刺的嗓门。
“嫂子!你且歇着去吧,两位贵客我来招待!”
澜山闻声微顿,偏头道:
“这是浣洗衣的嗓门,也是另一书主。”
“他们两家是世交,据闻祖上是一同搬来…”
里间的门推开,一满面胡茬的大汉就走了出来。
其人手上还拿着半边兽腿,啃得满面流油,见到澜山只是笑笑。
女人提醒道:“都是客人呢,浣叔子注意些…”
浣洗衣只摆摆手,“晓得了,嫂子你且去忙,不然今晚我兄弟二人无物佐酒!”
此人虽起了个女人名,但身形比之澜山毫不相让,还要更不修篇幅些。
白陌偷眼望向里间,只道:
“身上有伤,吃食还是要注意些,尽量忌口…”
浣洗衣看向他。
“小子不懂事,不喝酒吃肉,如何补养身体?”
“澜山大哥,这位是你后辈?”
澜山连忙咳嗽一声。
“这是白丹师,我借书就是供白丹师一观!”
浣洗衣眉毛狠狠一跳。
不曾想,澜山还真与丹师打上了交道。
且看两人并排而行的模样,似乎颇为亲密。
“你瞧我,这可就不对了么。”
他一口咬着兽腿,两只蒲扇大手连连挥舞,又打开前院的门通风放气。
院中中弥漫的药味当即就淡了许多。
白陌刚听到外头的街坊喝骂,浣洗衣便将两人领进了屋子。
屋子很小,里头堆了许多奇怪的器具,还有些止血敷贴的药材。
很是散乱,也没个人收拾。
泰鸣就在其中,一边血糊糊的腿放在木盘中,木盘中有切碎的草植,蒸腾的水汽将泰鸣熏得迷糊。
其人旁边还掉着个酒葫芦。
浣洗衣上前几步,将兽腿丢到一边,抓着泰鸣用力摇了摇。
“兄弟,醒醒。”
泰鸣勉力睁眼,呼气摇头,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白陌见他不太清醒,便递过一粒正气丹去。
泰鸣腿上伤口流淌的血紫黑,明显中毒极深。
就是不知为何,两人不去买药寻医,反倒是窝在这里头,用熏蒸之法自家驱毒。
();() 浣洗衣接过丹药,嗅了嗅,嘿然一笑。
“这丹药就是香!想来值不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