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顯感覺到江元洲動作一頓。
以為是要結束,剛要松下一口氣,誰想少年在他唇下輕咬,而後如同脫韁般,更加兇狠地將他吻住。
路嘉洋猝不及防陷入一輪更加蠻橫的漩渦,他垂在身側的手無力抓住被子一角,很快又鬆開,不再掙扎地被江元洲帶入顛倒的世界。
等視野再清晰時,窗戶在悄然間爬上了初冬暖陽。
他感覺到江元洲將臉埋在他頸間,像個要糖的小孩般問他:「那哥是什麼感覺?」
日光傾斜入室。
路嘉洋看著兩人的身影被投落到白牆上。
身影在白牆上交織、相融,仿佛並蒂而生的一株雙生花。
他又像那天晚上走在江元洲身後那樣,看見了自幼時起成長至少年的每一個江元洲。
只是這一次,江元洲沒再轉身走遠。
每一個江元洲都向他走來,朝他笑著,對他伸手,說:「哥。」
路嘉洋抬手,很輕地將江元洲抱住。
他回應少年。
「哥跟你一樣。」
第四十章
江棋瑞來時,病房裡就江元洲一個人。
少年蓋著被子躺在病床上,聽見動靜,睜開眼往門口處看了眼。
見是他,又懶洋洋把眼睛閉上了。
江棋瑞:……
他走進屋帶上門,拉過病床旁的椅子坐下。
男人少有的沒穿西裝,身上套了一身略有些寬大的休閒服。
平日裡總由專業形象管理人員打理好的頭髮今天也只是普通吹過散亂垂下,讓那張冷峻的臉多了幾分少年氣,像個剛畢業的大學生。
他出聲問江元洲:「你哥呢?」
江元洲慢悠悠回答:「去買早餐了。」
江棋瑞沉默看了眼江元洲露在被子外纏了好幾處繃帶的手臂,他抬手輕捏發脹的眉心。
「江元洲,你有沒有哪怕一點,一個剛做完心臟病手術不過一年的人的自覺。」
江元洲合著眼,不說話,安安靜靜的跟睡著了似的。
江棋瑞看著他這樣,氣不打一處來,乾脆直接開口警告:「如果你的處理方式是這樣以身涉險,我收回把葉懷騁交給你解決的話。以後葉懷騁的事,你也可以不用管了。
」
少年聽見這話,終於掀起眼帘,抬眸朝江棋瑞看去。
「我不會再以身涉險了。」
江棋瑞儼然是不信這話的。